賈瑛驚道:“那可是你房裡的。”
璉二頓時變得委屈巴巴道:“看得著,吃不著,旁邊還有個夜......盯著,不如沒了清淨。”
我是不是還該同你上演一副討價還價的一幕?
賈瑛聞言,翻了翻白眼道“你想的倒美,爺身邊的都寶貝著呢。”
“你真不動心......”璉二還要說些什麼,卻見鳳姐走了進來,趕忙閉嘴。
“可消氣了?”賈瑛問道。
鳳姐沒有接話,轉而說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算數,是平兒不願意。不過,我說出去的話卻還作數,你換一個吧。”
該試探的試探完了,再試下去,了無意趣,賈瑛索性也不再玩笑,端起一旁的白瓷青花酒壺,斟滿一盅酒,看向鳳姐道:“事出於府裡,二嫂嫂與我也就不必談什麼謝與不謝的了,只是今後府裡還要對府裡的事情多加上心些才是,遠的不說,只看徐家的敗落,多少沒有幾分放縱在其中呢?我等當以此為戒才是。更何況,此事本就是我將嫂嫂拉進了渾水泥潭裡,二嫂嫂若不嫌棄,便共飲一杯吧,你的謝意,我的歉意,都在酒裡了。”
鳳姐聞言,吟吟看了賈瑛一眼,眉眼之中露出一抹笑意,端起桌上的酒杯道:“好,便與瑛二兄弟飲下一杯。”
璉二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心思沒能得逞,接下來只顧著獨自一人喝悶酒,倒是賈瑛與鳳姐兩人,彼此又熟絡了不少。
賈瑛對鳳姐心中自是欣賞,可也只是欣賞,與為被璉二得手的平兒不同,她是璉二的正妻,旁的心思要不得,該守的底線還是要守的。
只是沒人侍酒,不醉也醉。
趁著幾分清醒的賈瑛起身向二人告辭,璉二已經躺在一旁響起了微鼾,鳳姐也有幾分醉意,賈瑛便沒讓他相送,獨自走出了正房,卻瞥見平兒正坐在迴廊的長椅上,對著月光痴痴的發呆,眼角之上還有一絲哭過的淚痕。
賈瑛酒意微醺,心中生了憐意,到底是因為自己,傷了姑娘的心,便繞著迴廊走了過去。
“想什麼呢?”
平兒聞言,轉身回望,見識賈瑛,雙頰不免又是一紅,還帶著隱隱的羞惱,作怒道:“二爺何必明知故問,你們都是主子,平白可著我一個丫鬟作伐,只是我位卑身賤,卻受不起這個,二爺若是真有憐心,還請放過我才好。”
賈瑛聞言,微微一笑道:“誰說是拿你打趣的?假作真時真亦假,你有何必妄自菲薄呢?”
平兒聞言,轉身看向賈瑛,目光驚訝,小嘴微微張開,似乎在說:“二爺你是認真的嗎?”
賈瑛帶著笑意,和煦一聲問道“若是你們二奶奶同意了,你可願意?”
平兒聞言,羞紅一聲道:“二爺你還要拿我打趣,我們奶奶是不可能同意的。”
賈瑛心中瞭然,只說道:“事在人為,此事不同意,不代表將來就不會改主意,不著急,慢慢來。”
說罷,賈瑛忽然探出手臂,在平兒的俏臉上輕輕一撫,一帶而過,道了一句:“真滑!”
轉身出門而去。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平兒,又羞又恥,抬眼看看正房,見沒人看到,這才嚶嚀一聲向自己屋裡跑去。
翌日,身上差事未卸、依舊不用回翰林院上值的賈瑛,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今日的朝會,也不知是怎樣的一副情形,徐家此刻一定很煎熬吧。
賈瑛心中同樣在等待,是以今日他便一直待在府裡,未曾出去,直到日映時分過去,依舊沒能等來訊息,正當要派人再去哨探之時,璉二與馮紫英卻一道走了進來。
“看賈兄的神色,卻是與我等一般無二,都是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吧。”馮紫英看向賈瑛問道。
馮紫英與徐老二的關係,並不比璉二差,從當日徐老二將馮驥才託付給馮紫英招待一事上就能看的出,這位神武將軍的公子交友之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