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凡在琅環玉洞住下之後,每日裡不是積蓄真氣,便是鑽研《擒龍功》。
不久,孟凡便發現此功與降龍十八掌有著密切的聯絡,想要練成此功,不僅需要深厚的內力,還得將降龍十八掌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此二者,孟凡早已達到,是以,不過兩三日的功夫,他便找到了其中的訣竅,他相信不需要半個月,自己就能練成這門傳說中的擒龍手。
此外,孟凡雖然收錄了不少武功秘籍,但他並不像慕容復那般,每門都練,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還是懂得,故而,他多是以借鑑為主,期望從中獲得一些啟發。
至於自身武學,拳法方面,孟凡以自創的《玉皇拳》為根基,以《大伏魔拳》為輔助;掌法方面,以自創的《玄冥掌》為根基,同時兼修《降龍十八掌》。
此外,《龍象般若功》也被他修煉到了第十重,自此肉身邁入先天,舉手投足間雖然沒有真正的十龍十象之偉力,但一身遠超常人的巨力足以戰勝先天虛丹之武者。
不過,在倚天位面時,他雖然從西域密宗弄來了此功的最後三層心法,但這麼多年來進展緩慢,突破之期遙遙無望,是以,他也只是每日練上一遍,並未投入過多的精力。
眼下,孟凡最為關心的還是劍法。倚天位面時,他雖然領悟了“技近乎道”的道理,但這麼多年來一直未能徹底悟透那日所得,與那“死亡”之意境始終隔著一層薄膜。
這一日夜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孟凡練完拳腳功夫,又照例開始練習劍法。他的劍並無固定招式,到了他這般境界,出劍已是隨心所欲。
故而,他的劍招有時看起來極為繁複,如漁網線團,有時卻又極為簡單,如羚羊掛角,但不論是繁還是簡,均道盡劍招變化之極致,教人目眩神迷。
然而,孟凡卻不知,他在這裡練得起勁,崖頂上已有一人驚喜、激動的幾乎快要癲狂。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無量劍宗的左子穆。自入主劍湖宮以來,他每隔五日必然要到這後山禁地鑽研“無量玉璧”的秘密。
只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收穫,幾乎快要絕望。不料就在今夜,那兒時曾見過的“仙人舞劍”的奇景又再次出現。
因為是月圓之夜,無量玉璧上的留影較為清晰,加之孟凡以悟劍為主,使得並不快,是以,若是凝目細看,那劍招終能看清一二。
左子穆何時見過這等精妙劍法,一觀之下,心神瞬間沉入其中,少頃,竟果真有所領悟,往日懵懂之處,此刻豁然開朗,當下喜不自禁。
這“仙人舞劍”的奇景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這期間,左子穆生怕有所遺漏,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奇景消失後,他又坐等了三個多時辰,直到天快亮時才轉回劍湖宮。
左子穆也是極有心機之人,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表現的如同往常一般,白日裡教導弟子,練習劍法,晚上默默觀看、記錄仙人舞劍。
……
一眨眼,半個月過去。
這一日上午,孟凡剛剛解決完早餐,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咔嚓聲響,緊接著,一段粗大的古松枝幹掉落下來。
當下,他抬頭凝望,只見懸崖峭壁上,一個書生打扮的青裳少年正狼狽地朝著谷底滑動。
心知來人就是段譽,孟凡嘴角一揚,露出一絲笑意。略一沉吟,他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瞧著對方一步一步向下移動。
段譽沒練過武,目力一般,自然看不見孟凡,不過,他每下滑一段距離,便要向下張望。不多久,谷底在望,他神色大喜,連忙俯身察看,這一低頭,正好與孟凡的目光撞個正著。
段譽從未料到這谷底會有人,當下著實驚嚇的不輕,只聽他“啊”的一聲,手腳一軟,竟直挺挺掉了下來。
此時,他距離谷底尚有十來丈,而正下方又恰好是凸起巨石,他只道小命就要嗚呼,剎那間,臉色蒼白如紙,嘴裡“啊啊啊”的驚叫不停。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段譽即將墜地之時,孟凡驀地使出乾坤大挪移,右臂一託一轉,勁力吞吐之間,輕輕鬆鬆卸去下墜之力,緊接著,一個迴旋,順勢將其置於地面。
落地之後,段譽兀自驚叫不已,只過了十數息時間,才察覺到自己腳下硬實,已然安全著地。
他面色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當下一揪大腿,疼痛傳來,他頓時大喜,狂吼數聲後,才想起之前看到的人影,當即抬頭尋找,這才發現立於左側的孟凡。
“你……你是仙人?”段譽結結巴巴,臉上充滿了震驚、迷茫、以及不敢置信之色。
他雖然傻,但也知道自己從那麼高掉下來,墜力有多恐怖。眼下能夠活下來,肯定是孟凡出的手,加之此前聽到幹光豪二人說起“無量玉璧”的來歷,他只道孟凡就是那傳說中舞劍的仙人。
“仙人?”孟凡哈哈大笑,忍不住道:“這世上哪裡有什麼仙人,孟某隻是一山中隱士罷了,倒是小兄弟,如何來到了孟某隱居之處?”
段譽臉頰一紅,躊躇少許,這才抱拳拜道:“原來是這樣,小生段譽,見過孟先生,多謝孟先生救命之恩。”
行完禮,他又想起孟凡所問,連忙將自己的遭遇一一道出,只是講到一半時,飢餓難忍,肚子連連作響,倒讓他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孟凡不以為意,當下帶著他往琅環玉洞行去。
一路行去,段譽自然發現了大小玉璧間的秘密,以他的智商,結合之前所聞,很快就想到了“仙人舞劍”的緣由,只是,這事發生在數十年前,孟凡看起來還不到而立之年,無論如何也不是那傳說中的“仙人”了。
不過,段譽藏不住心思,稍作猶豫,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孟凡笑著搖搖頭,只道自己不是傳說中的那位“仙人”,多餘的卻是一個字也未說。
進入洞室後,孟凡取出肉脯、鮮果,請段譽食用。
此時,洞室內的梳妝檯等物已經被孟凡移除,只有一張石床,以及桌凳,就連玉像也被收入小鼎空間,是以,段譽是無法見到他的“神仙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