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難侍候?羅婆子暗嘀咕,自吩咐丫頭去請大夫問話,這才轉向蘇糕和蘇糖道:“別的也不多說了,下回再有宴會半途跑個沒影的,我們府也不敢留人,只能把你們送回季府了。”
尤嬤嬤一聽白了臉,若送來的人被送回去,之前的一切苦勞便白費了。虧得郎君養了這一對糖人十四年,好容易送到國舅府,怎能功虧一簣?
蘇糕也自知被送回只有死路一條,因低頭賠不是,保證下回再不犯這樣的錯。
羅婆子哼一哼,究竟知道這一對糖人不能打不能罵,只能作罷,一時轉身去了。
晚上安歇時,蘇糖便支開梨花和梅花,悄悄留了一扇窗子沒有關上,又和蘇糕道:“希望今晚有宵夜吃。”
蘇糕去摸蘇糖的肚子,見扁扁的,便道:“阿黑若不送米糊糊來,你今晚可不得餓壞了?”
蘇糖道:“餓了便叫,讓丫頭們去找牛乳來喝便是。可不能這樣餓一餐飽一餐的,到時真會出問題。”
兩人嘀嘀咕咕的,一時便聽得窗邊“咯”一響,窗沿上出現一碗米糊糊,接著宋黑的臉出現在窗邊,像找貓一樣噓噓聲道:“米糊來了!”
蘇糕才要上前,突然又紅了臉,推著蘇糖道:“你去端過來。”
蘇糖怕驚動人,貓著小步上前,從窗邊端了碗,摸摸碗底,還米糊糊並不燙手,便又貓著步回到榻上,拿調匙和蘇糕一人一口吃了起來。
宋黑等在窗邊,待蘇糖走回來遞碗,便把手中的藥膏遞過去道:“這是清涼膏,在青紫處擦一擦,明兒便消腫了。”
“謝謝阿黑!”蘇糖見宋黑往裡瞄一眼,便愁著臉道:“我姐姐手腕青紫交加,屁股也紅通通的,被摔傷了。對了,這藥膏也能擦屁股嗎?”
蘇糖說著,偷看宋黑一眼,她發誓,看到宋黑紅臉了。
宋黑卻是“呃”一聲之後,用鼻音道:“只要受傷,都能抹一抹。”
蘇糕在榻上聽蘇糖這樣說話,卻是赤紅了臉,悄悄跺腳,說什麼呢說什麼呢?屁股屁股的,多不雅啊!
待宋黑端著碗走了,蘇糕卻又挪去關窗,隨便在視窗處看了一眼宋黑的背影,一時鬧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只回頭和蘇糖道:“他熬的米糊糊,也不輸那個阿郎。”
“我覺著不如阿郎。”蘇糖一本正經道:“阿郎熬的米糊糊有芝麻味,他沒有。”
“噗!”一聽芝麻兩個字,蘇糕忍不住笑了,挪到屋角的臉盆架上,舀水漱了口,又洗了手,這才坐回榻上,推著蘇糖也去漱口。
蘇糖一吃飽就有些困,不大想動彈,被蘇糕一推,只得也下地去漱口洗臉,一面道:“姐姐,你說,明兒羅夫人會不會罰我們?”
蘇糕還沒答,就聽得梨花在外敲門道:“小娘子,國舅爺在羅夫人處喝解酒湯,讓人來喚你們過去侍候呢!”
這是要四p的節奏麼?蘇糖湧起不好的念頭,搖著蘇糕的手道:“待會若是那個那個,姐姐就裝肚子痛罷!”
一時梨花等人進來,又指揮人提了水來給蘇糕和蘇糖沐浴,另換上新衣,梳了頭,扶著出門坐軟轎。
這會兒,羅夫人擰了巾子給季中元擦額角,一邊道:“那一對糖人是季郎君用奶水養了十四年的,倒是白白淨淨,我這邊其實使喚不著,不若送你房中去罷!”
季中元看著跟前無人,突然伸手握了羅夫人的手,嘆息道:“飛龍也這樣大了,你倒底什麼時候跟他說實情?”
羅夫人別了臉,半晌道:“你叫我怎麼說?”
季中元哼道:“你不說,我來說。皇上也大了,已不能輕易糊弄。只有跟飛龍說實情,讓他知道我是他的親爹,才能父子一條心,成就大事。”
羅夫人一下捂住季中元的嘴,咬牙道:“飛龍是一一個認死理的,只怕一旦知道實情,反要生事。”
季中元扳開羅夫人的手,正待再說,便聽得外間有腳步聲,一個聲音稟道:“國舅爺,夫人,蘇家兩位小娘子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