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糖倆姐妹是喝奶的,不禁餓,不禁累,平素教導她們學東西,小半個時辰就要休息了,再加上想到蘇糖上次吃了豬油糕差點病死,現下還虛著,不堪久勞,孔心鏡終是道:“好了,下課了!”
待婆子又把她們送回所在的院落,蘇糖這才看清院落上掛的牌匾上刻著“糖人院”三個字,一時不由愕然,天啦,她們院落幹嗎起這樣的名字,是誰這樣惡作劇?
婆子抱了她們進房,喂她們喝了水,便要去傳奶。
蘇糖一聽奶字,又犯了惡心,只是看看蘇糕,又止了話,並沒有出聲攔阻,自己想餓著可以,可不能害姐姐餓著。
待婆子下去了,蘇糖便問起院落的名字。
蘇糕聽得她的疑問,輕聲道:“是孔心鏡起的名字。”
蘇糖搖頭,隔一會終於問道:“姐姐喜歡孔心鏡?”
蘇糕瞬間紅了臉,嗔道:“誰喜歡他了?別胡說。”
蘇糖看著蘇糕嬌羞的模樣,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像這樣喝著人奶過活,等著被人送去做寵物,如果再沒有一點兒寄託的話,只怕也會跟本尊一樣,兩口豬油糕下肚,結束自己的姓命罷?
能夠喜歡人是好事,也能憑此充滿希望的活下去,雖然這人不一定值得喜歡。蘇糖尋思著,想要揭穿孔心鏡真面目的話便吞回去了。
蘇糕見蘇糖突然沉默,卻是小心翼翼道:“妹妹,你沒事麼?”
蘇糖醒過神,抬頭道:“姐姐,我上回吃豬油糕的事,是怎麼回事?”
蘇糕道:“是有人想害你,特意讓丫頭偷偷帶了豬油糕來給你,你本來不敢吃,只猶豫著,後來聽丫頭說豬油糕是孔心鏡給你的,你就不肯聽我攔阻,一下吃了兩口。我後來質問孔心鏡,他說是府中有人想對咱們不利,要藉此害死咱們姐妹倆,然後栽在他頭上。”
蘇糖有些想不通孔心鏡的意圖,索性不再想了,又問季候風的事。
蘇糕答道:“季候風是郎君侄兒,自小便住在府中,只是他和郎君關系並不好,也有鬧過要出府另過,後來給人勸住了。”
蘇糖問道:“是郎君對他不好麼?”
蘇糕搖搖頭道:“不是,郎君對他可好了。是據說他父母為了給郎君辦事,死在外頭了。後來郎君接了他回府來住,他對郎君便一直親熱不起來。”
蘇糖這下恍然了,季候風讓孔心鏡來勸自己姐妹倆迷惑季飛龍,看來並不安好心。但是管他呢,如果始終要獻給人,獻給老的還不如獻給小的。至少季飛龍未近女色,自己姐妹倆好好周旋,沒準能保命。
眼見蘇糖又沉默下來,蘇糕好生擔心,伸手去摸她的額角,見沒有不妥,這才放心了。唉,妹妹自打大病後好轉,性子變的不同,有些古古怪怪的,叫人擔憂哪!
很快的,送奶的丫頭來了,小心的端出兩碗奶,笑道:“卻是知道兩位小娘子今兒要上課,肯定餓了,早就看著鐘點兒,趕著送奶呢!”
蘇糖由著丫頭餵了半碗奶,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只讓丫頭擱在案上,說什麼也不肯喝了。
丫頭再三相勸,見她搖頭,一時也無奈。
蘇糖有心拉攏兩位送奶的丫頭,便拉了其中一位圓臉的坐下,問道:“姐姐叫什麼名字呢?”
圓臉丫頭失笑道:“小娘子還是記不起我的名字麼?”
蘇糖搖著圓臉丫頭的手臂道:“不記得了,姐姐快告訴我。”聲音極是嬌軟,帶著幾分撒嬌。
圓臉丫頭抗不住,答道:“我叫梨花。”說著指指另一位丫頭道:“她叫海棠。”
蘇糖便嘴甜甜道:“梨花姐姐,你能弄一點兒大米過來嗎?聽說在窗臺這邊撒一點兒大米,能引來雀兒啄食。”說著期待的看著梨花。
梨花雖是丫頭,地位比不上蘇糖倆姐妹,但是天天看著她們喝奶,足不出戶,比籠中鳥還不如,其實也有些可憐她們的。這會聽得蘇糖的話,便道:“不過一點兒大米,包在我身上就是。”
蘇糖一時就高興了,笑道:“梨花姐姐真好!”
梨花見她這樣容易滿足,不禁也笑了,又端了那半碗奶過來,一摸還溫溫的,便勸道:“小娘子還是喝完它吧,免得待會兒肚子餓。”
蘇糖很給梨花面子,就著她的手裡,喝完了剩下的半碗奶。
看著蘇糖倆姐妹喝完奶,兩個丫頭便收拾了碗,告辭出門。
蘇糖卻是追上兩步道:“梨花姐姐,記得大米。”
梨花一笑道:“我跟廚房的人要一些好了,過一個半時辰送奶過來,就隨便給你帶過來。”
蘇糖又補充道:“要精細米,不要粗糧。”
梨花不由捂了嘴笑道:“雀兒什麼米都吃的,不會管它精細米還是粗糧。”
蘇糖搖頭道:“就要精細米,粗糧拿著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