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燭遠輕笑:“她們現在只怕還不敢。”
沈容刀忽然收斂了笑意,她凝視著宋燭遠,目光令後者微微發怔:“那如果,有一個足夠強的人,能夠幫她們除掉最大的威脅呢。”
“最大的威脅。”宋燭遠重複一聲,笑容沒有笑意:“你說我嗎?”
沈容刀只看著她。
宋燭遠複又笑起來:“能夠除掉我的人,這世上怕是還沒有。”
“這世上現在也許沒有,但從前是有的。”沈容刀說:“不久的從前。”
宋燭遠略有恍惚,目光又沉了下來,正要開口,沈容刀已經起身,說:“事情就這麼定了,越快越好。”
她作勢要走,身後宋燭遠道:“你站住。”
沈容刀站住了,回頭,故作訝然:“怎麼?”
宋燭遠慢步走來,每一步似乎都踩中了某種念頭,來到沈容刀身前時,她已是目光篤定,問:“現在也許沒有——是有,還是沒有?”
沈容刀笑眯眯的,想要胡扯幾句,宋燭遠打斷她說:“別騙我。”
沈容刀的眼睛不笑了。
“她還活著。”沈容刀說:“你當真不知道嗎?”
宋燭遠眸光震動。
沈容刀走近一步,幾乎貼到她面前,輕笑著說:“是她暗中召集所有人來殺我,也是她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放過我,還是她,不當掌門後連上天宗都不當回事了,為了除掉我,又是安插細作又是挑撥離間的,還聯合七大宗堵在聖門門口——這些,你全都不知道?”
宋燭遠為這龐大的資訊量所壓倒,驚愕得半晌沒說出話來。而沈容刀,她撂下這段話轉身就走。身後傳來宋燭遠的呼喚聲,這次她沒有回應。
離開的路上,遇到了宗門長老,沈容刀果斷繞道。自從她回來,伴隨著她被冤枉的訊息傳開,合歡宗的長老們各個恨不能把她摟在懷裡呵護,見到她就噓寒問暖,再同仇敵愾般鞭撻一下宋燭遠,說她不幹人事兒。
沈容刀聽了幾次後,再沒敢和她們碰面。
這些長老裡,有幾個當初就堅信其中存在誤會,但是這也並不影響當宋燭遠做出決定後,她們依舊遵照執行了。
這沒什麼奇怪。關繫有親疏遠近之別,她們和宋燭遠的交情遠遠勝過和她的,哪怕嘴上指責鞭撻宋燭遠做得不對,心裡多半還是希望她們能夠和好。
但和好是沒辦法和好了,尤其她發現自己的對手,居然又是個宋燭遠的至交好友。
這位至交好友可比長老們的分量重多了。只要用自己和姜太玄兩百年的關系來類比一下她們兩千年的交情,沈容刀就覺得,還是不要對宋燭遠抱太大希望的好,還是合歡宗宗主的位置比較可靠。
不知沈容刀的質問在宋燭遠心中引起了多大波瀾,至少明面上,一切都有條不紊,宋燭遠很快在宗門內宣告了沈容刀即將繼任的訊息,各項工作也都按部就班地開展。
另一邊,姜太玄的調查也進展飛快。
一位優秀藥修的失蹤是隱瞞不了的,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得出結果。
姜太玄說:“許燕時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