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宋弗徵!”宋羅玉終於從漫長的震驚中回神,一掌拍上她後背:“居然是你!”
“哎輕點。”沈容刀趔趄道:“身體要散架了。”
宋羅玉連忙收手:“你這身體……”
“她身體好得很。”張陵虛語氣複雜:“都已經元嬰後期了。”
“對啊。”宋羅玉也想起來:“你當初還只是元嬰中期吧,怎麼這就後期了?你不是沈容刀嗎,我怎麼記得沈容刀才築基啊?”
“金丹。”沈容刀一本正經地糾正:“我之前可是金丹。”
宋羅玉遲鈍反應:“什麼時候又金丹了?”
張陵虛說:“現在的重點是元嬰後期。”
“對對,元嬰後期。”宋羅玉有種事情太多了驚訝不過來的感覺:“換個身體就晉級了?”
“錯。”沈容刀笑眯眯說:“死一次才晉級哦。”
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那個至關重要的時間節點上。宋羅玉的情緒瞬間回落,問:“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麼。”沈容刀無辜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宋羅玉:“你不知道?”
沈容刀看向水幕,說:“真相究竟是什麼,當然要看我們的宋宗主怎麼解釋了。”
真相就是真相,本來不需要解釋,可今天發生的一切都過於玄幻,令她們對事實的認知産生了太多懷疑,此刻,跟著沈容刀的視線,所有人的關注點又忍不住回到宋燭遠的身上 。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宋弗徵一會兒死一會兒活、一會兒叛逆一會兒不叛逆的?
懷著這個念頭的人不只在門內,同樣在門外,她們經歷了長時間的震驚,既為宋宗主說出的話,更為宋宗主說出這話的行為。
這簡直是在眾人面前自打嘴巴。好端端的,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定論,為什麼要這時候冒頭,把問題扯到自己身上來?這豈不是要將自己積累千年的聲譽毀於一旦?
她們為之震驚的,此刻都沒有成為宋燭遠心中的疑慮。
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說:“宋弗徵,並沒有取走宗門至寶。”
喧嘩之後是巨大的沉默,顯得宋燭遠的聲音越發突出。
“當初,”她聲音沉著,像要把每個字都楔入地底般說:“我冤枉了她。”
門內,沈容刀意味不明地輕嘖一聲。而門外,李閣主並不關心什麼冤不冤枉,直截了當地問:“宋宗主打算怎麼和我們交代?”
雖然過程發生了一百八十度逆轉,但她還是敏銳地抓住了關鍵:合歡宗和聖門,必須有一方承擔全部責任。聖門不行,換做合歡宗也一樣。
聽到這問題,宋燭遠的目光穿越虛空在李閣主身上點了點。那眼神似乎沒有深意,可李閣主還是瞬間感到一絲沉重,又果斷斬去猶豫,道:“當初為了宋宗主的這句‘冤枉’,我們七大宗可是鬧得人仰馬翻,折損了不少門人。”
“合該是我的錯。”宋燭遠坦然承認。
事情發展得太過順利,有種不切實際的飄忽。李閣主謹慎地說:“這麼大的事情,可不是輕飄飄一句道歉就能了結的。”
宋燭遠笑了笑。
笑得李閣主心生不妙。
“李閣主說得不錯,但所有錯誤都是我一個人的問題,與合歡宗無關。”宋燭遠的聲音十分穩定,說:“為此,我將擇日,卸任合歡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