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容刀沒有出手。這一劍威力止於她身前半步,緊接著,煙消雲散,天朗氣清。
所有攻擊盡數消弭。
沈容刀上一刻還似引頸就戮,下一刻就嬉皮笑臉:“我就知道。”
姜太玄瞥她一眼,轉向符劍花。
她什麼話也沒說,符劍花就什麼話都聽懂了。她麻利收劍道:“冒犯了。”
沈容刀從姜太玄身後探出腦袋:“你還知道冒犯了啊。”
符劍花道:“希望有朝一日,沈道友能夠堂堂正正與我再戰一場。”
沈容刀:“我從來堂堂正正,謝謝。”
符劍花深深地看沈容刀一眼,走了。
符劍花走了,姜太玄來了。她微笑著問:“你能不能給我省點事兒呢?”
沈容刀發誓:“不是我不省事兒,是事兒總找上門來。”
姜太玄道:“你自己搞不定?”
沈容刀頭頭是道:“我這樣的人當然要留著壓軸,區區一個符劍花還不值得我出手。”
“是啊,值得我出手。”姜太玄深切地覺得,自從和沈容刀再度相認,自己已經從高高在上神秘莫測的聖門掌門,變成了一個苦哈哈追在徒兒後面擦屁股的師母。
她應該改拜沈容刀為師母。
沈容刀深諳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又補充道:“我堅持不出手,正是因為我知道身後有你啊。符劍花她還以為,把我攔在這裡就不會驚動你,她哪裡知道,你時時刻刻都在關注我,這點距離根本不是問題。”
“不。”姜太玄嘆息道:“我並不能時時刻刻都盯著你。”
沈容刀:“那我就自己解決。”
姜太玄欲言又止:“希望吧。”
沈容刀心有靈犀:“你是打算送我去哪兒打架?”
姜太玄道:“我交給柳崢嶸的任務,最近有了進展,但需要幾樣東西。”
沈容刀:“除了我還有誰?”
姜太玄道:“除了符劍花,其她人一起。”
沈容刀:“幾個金丹,能橫著走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姜太玄不語。
沈容刀反應過來:“你有不好的預感?”
姜太玄道:“恐怕不會很順利。”
沈容刀沒放在心上:“要的就是不順利。順利的話也沒什麼用處。”
“也是。”姜太玄道:“記得帶上名牌。”
沈容刀拍拍儲物鎖:“隨身攜帶著呢。”
姜太玄交代了她們的去處,最後問:“明天的壽宴,你確定不參加嗎?”
“明天算什麼壽宴。”沈容刀嘲諷一聲,說:“不去。”
的確不能算壽宴,只是宋燭遠為了召集七大宗想出的藉口,她的生日不在這天,但這一天卻格外熱鬧。沈容刀沒有參加壽宴,也就錯過了許多熱鬧。
壽宴上,本來和和氣氣的祝壽環節結束,所有人都將好話抖了一個又一個包袱,到最後,那潛藏的暗流湧動,終於推出了一個浪潮。
修士們聚在一起,無論何時何地,永遠將探討那麼幾個話題,當上天宗這被捧上神壇的兩大宗門齊聚在這裡,以七大宗為代表的人們理所當然地好奇,自然而然地提起彼此存在的差異,順理成章地表示想要見見世面,見識一番近乎傳說的上天宗實力。
論道是上天宗的領域,那自然是不能論道的。七大宗以退為進,自認不敵,轉而提起要以武交流,美其名曰,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