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該死的痛苦回憶她一點都忘不掉。
它們無情的咬噬著她的大腦,哪怕倒在床上也像毒蟲一樣揮散不去。
頭疼的快要炸開,手上卻無力安撫這個裝滿了往事的腦子。四已經不聽她的使喚,眼皮闔上比睜開還要難受,只有意識在折磨著她。
她難受的想哭,可眼淚一滴都出不來。
上一次喝醉她飄飄然的睡去,為什麼這次怎麼也睡不了!
為什麼頭痛欲裂,為什麼心臟憋的只想一刀扎進去了卻痛苦。
胃裡猛地一陣翻江倒海,她扭頭吐進了痰盂裡面。
沒吃什麼東西,吐出的很多都是酸水。
難受的蜷起身子,連起身漱嘴的力氣都沒有。
她張著嘴喘著氣,眼角掛著因嘔吐帶出的朦朧水漬。
鼻子被堵住,這次醉酒真的是很難受。
她蹬下官靴,將自己蒙進被褥裡,變換了多個睡姿,最終都會迷著眼睛睜開。
屋外娟娟水流入耳,屋內油燈搖曳晃著,葉芷綰***發縫,慢慢攥成拳頭,一拳一拳砸在頭上。
這樣清醒著醉酒比萬箭穿心還要痛苦。
她弓著身子把頭深埋在被褥裡面,隔絕所有。
直到她身邊何時站了個人都渾然不知。
蕭晏將痰盂拿到一邊,倒了一杯溫水,又打溼巾帕才坐到葉芷綰身邊。
葉芷綰被臉上突然出現的熱巾帕驚得坐起身子。
看清來人後淚水在此刻洶湧而出,她緊緊抱住蕭晏。
「蕭晏......我想他們了。」
蕭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葉芷綰不知眼前人是夢境還是現實,她不敢放開,生怕這點慰藉都會離她而去。
她哭到眼睛腫起,喉嚨發乾,將蕭晏的肩膀完全打溼。
蕭晏感受著她的痛欲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不斷的被猛然撞擊。
他進屋就看到了兩件外袍,一件是他差人買好送來的,而另一件是她今日拿給自己的......
葉芷綰回頭的那一滴淚像一把刀落盡他的心頭,當時他的拳頭緊到打顫,多想上前抱住那個人。
哪怕是作戲,他也不願讓葉芷綰痛苦。
「芷綰......」
蕭晏捧起她遍佈淚花的臉,眼睛跟著湧動,「芷綰,對不起。」
葉芷綰皺起眉頭摸著眼前人,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確認自己沒在做夢,委屈的淚水再次落下。
「小虎死了......」
蕭晏額頭抵住她,手指為她拭去一片又一片的淚水,「我得到訊息了,我在查。」
面前人的淚水卻怎麼都停不住,他低聲安慰:「對不起芷綰,我們不作戲了,我現在就向父皇要你好不好。」
聽此言,葉芷綰眨了眨眼睛緩緩推開眼前人,「別說急話,快回去,不然都前功盡棄了。」
她的聲音又幹又啞,蕭晏喂她喝過溫水才道:「我在皇宮這麼多年,幾雙眼睛還是能避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