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說完似是心情大好,他先讓葉芷綰起身說話後又補充一句:
「此次雲州之行,他就帶著那個苑可卿去了。」
葉芷綰已經直起的雙腿,在此刻竟有些站不穩。她在寬大官服的照應,暗暗放鬆了一下一直彎曲的雙腿,答道:
「臣知道了。」
蕭祁見她這個反應有些不悅,」你從頭到尾就會說個臣不知,臣知道了,還真過上官
癮了!」
說完他拂袖離去,站到了葉芷綰的對面。
葉芷綰聽完他的所有的話,腦中不禁浮上苑可卿的面龐,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個令人過目難忘的女子。
相貌清冷似玉,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敢靠近的脫俗氣質。
葉芷綰想象了一下,如若她那張臉上要是流露出了幾分尋死的悲涼之意,自己都會忍不住救她出來。更何況男子見到呢。
再者蕭晏做的也是常理之中,可是自己聽完就是忍不住的浮想聯翩。
好在有一點蕭祁說錯了,蕭晏離開的那一日,苑可卿還在宮裡,所以並非是蕭晏主動帶她,而是她後來跟去的。
但葉芷綰想到這,腦子驀地一轉,萬一是蕭晏讓她專門留在宮中處理一些事物之後,再去尋他也未可知啊。
萌生出這一想法,葉芷綰心中開始悸動。開始想象兩人一起救治病民的場景。
她越想越亂,為了靜下心來,便開始規劃九生今晚將人帶出來之後的事宜,規劃完此事又開始想葉昭行的傷怎麼樣了,想會使梨花針的人究竟是誰,想昨晚那人夜入詔獄後事情如何發展了......
北韓帝正是在她胡亂猜想時回來的,他沒理會殿前二人,徑直進了裡面。
葉芷綰看出他的陰鬱之色,小步跟上,行禮後站在了老地方。
北韓帝將早上朝中大事講給了二人聽:
「景王抱病告假在家。宋中丞快馬將雲州情況傳了回來,一切如晏兒所說,只是譚義方還拒不承認,就等今日宋中丞押送雲州主事官員回京,到那時再統一處理。只是眼下有一事更為重要,那就是昨日夜裡發生了一件令朕費解之事。」
葉芷綰知道蕭祁上過早朝,所以她本以為這都是說給自己聽的,可從蕭祁奇怪的反應來看,這裡面竟也有他不知曉之事。
他接話問道:「父皇,昨日夜裡發生了何事?」
北韓帝沉著眼眸回道:「有人夜闖詔獄,並直衝譚義方的牢房而去。」
「什麼?」蕭祁很是驚訝,「是何人如此大膽?「
「朕也不知是何人,他被抓住以後就咬舌自盡了,身上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那他很可能是個死士。」
「對,現在毫無頭緒,無從查起。」
北韓帝對此事很是介懷,他手指撐在眉骨之上,已無力發火。
國庫並不充足,今早撥給雲州各地大半,可也解不了眼下之急。
據宋與洲傳回來的情報所說,雲州的瘟疫已經延至鄰州幾縣,甚至還有不少鶻月商人也染了瘟疫。
裡外之憂,一個早晨,朝中眾多大臣聚在一起也沒生出個最好的點子來。
葉芷綰跟著沉思一會,突然弓腰道:「皇上,在雲州刺史譚義方進京那天,臣見過他一次,當時他形色匆忙,隨從部下嚷著要進宮覲見,所以臣認為可以先從他那晚的行蹤查起。」
北韓帝放下手,「朕著人查過,他確實是被馬踩了。」
「臣也被馬踩過,一般情況下,沒個是下不來床的。可據譚大人所說他是被疾跑中的馬踩到,結果第二日就下了床,這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