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忙活下來,都不知過了多久。
蕭晏想起一件事情,“過兩日會有鶻月使團來訪,屆時會有一場宮宴,你同我一起去。”
“好。”葉芷綰聽到鶻月使團時聯想到了一件事,不過她思慮再三還是沒有說出來。
待蕭晏歇下,葉芷綰回到房間望著一輪皎月。
她想,自己心中的一塊石頭暫時落下,而此時的南靖又是何局面呢?
彼時,南靖東宮。
李奕自從上次見了葉芷綰之後就生了一場病,他躺在床榻上靜靜的望著帷帳。
那個男人抱著葉芷綰離去的背影在他的腦中始終揮之不去。
那天夜晚的一切如同餓狼一般撕扯著他的五臟六腑。
其實他早就已經接受了葉芷綰對自己沒有感情的事實,不過他認為感情可以慢慢積累,不急於那一時,畢竟他們是彼此終要相伴一生的人。
可是他絕對無法接受葉芷綰除了自己之外與別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葉芷綰生下來就是他李奕命定的妻,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他會憑自己的本事讓她心甘情願的回到自己的身邊。
現在只因為一場變故的到來,讓原本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他痛恨自己自出生以來就身子孱弱,他痛恨自己沒有能力從那個人手裡把葉芷綰給搶回來。
而他最痛恨的還是那場變故的始作俑者。
李奕費力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向門外喊去:“雲晴可在殿外?”
被喊到的人很快推門而入,她的神情佈滿驚喜與意外。
雲晴快步來到李奕身邊將他扶正,“太子殿下,都這麼晚了叫奴婢是有什麼事嗎?”
“長夜孤寂無心睡眠,想叫你來說說話。”李奕的手肘不經意間在雲晴的手上多停留了片刻。
雲晴頓時喜出望外,“奴婢願聞其詳,替太子殿下分憂。”
李奕嗟嘆一聲,“前幾日我見到了你口中與芷綰私會的那個鶻月男子,起初我還不信,可如今卻親眼目睹。”
“什麼?”
雲晴聽到這話先是一驚,隨後又是竊喜,她很快撫去臉上的訝異,鎖眉慢聲道:“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因為此事傷懷,是她負了你。”
“她?”李奕著重點出這個字。
雲晴看出他的聲色變化,連忙跪在地上悔聲道:“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心直口快,是,是禕安郡主。”
李奕盯著她看了一會,笑了笑,彎腰去把她扶起柔聲道:“這麼害怕做什麼,喚作‘她’又有何妨,現在她是罪臣之女又和他人刁風拐月,我又何需對她再有留戀。 ”
雲晴長舒一口,跟隨李奕的動作從地上起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隨口說的私會一事怎麼就成真了,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覺得天助我也。
她略帶試探的說道:“太子可有別的良人之選?”
“未曾有過。”
得到這個回答的雲晴心中已經激動難耐,但細想下來又不能太過魯莽,她回道:“太子福慧雙修,定能早日覓得良人。”
李奕一臉意外的看向面前女子,“以前倒是沒發現你這麼善解人意。”
“那是因為以前太子的眼中只有葉芷綰一人。”
雲晴訴說著自己多年的委屈。
李奕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柔聲道:
“那以後便由你一人來貼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