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那麼誇張。”
葉芷綰琢磨了一會南靖皇子每月的俸祿,她手裡捏著一個青團認真說道:
“你尚未娶妻分府出宮居住,又和皇宮裡的四司八局都不往來,重華宮還有那麼多姑娘指著你發月錢,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太鋪張浪費了,等我領了月錢就把這頓飯錢還給你。”
蕭晏突然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他從懷中抽出一個木盒,放在桌上讓其滑到葉芷綰的手邊。
葉芷綰正低頭專心咀嚼,突如其來的木盒讓她停下了嘴裡的動作,與此同時,蕭晏慵懶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重華宮裡除了阿依幕自小跟著我,其他人原來都是我母妃宮裡的人,在我母妃出事後我把她們領了過來,我今日回來是還沒來得及去置辦炭火,關於她們你放心,我不會讓一群人跟著我受苦的。”
他頓了頓,看向木盒,又道:“包括你。”
葉芷綰將木盒開啟,裡面的東西怎麼被她送出去,現在就怎麼安然無恙的回到了自己手邊,她看著那些首飾,心頭哽咽。
這裡面的每一件首飾對葉芷綰來說都有一段美好的回憶。
有她與好友共同定做的金鳥步搖。
有葉昭行送她的生辰禮物。
有她假扮男子在蹴鞠比賽奪得頭籌時的彩頭。
......
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面冷心熱的男人替她保留了下來。
葉芷綰的心裡有些五味雜陳,她把頭埋在頸肩,牙齒咬著下唇,半晌都沒有說話,
蕭晏看她這副模樣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想了想開口說道:
“你不用急著謝我,我其實也不是什麼聖人,做善事不圖回報不過都是當時看你可憐說說而已,以前的事情連同這些東西我日後都會找你討回來的。”
葉芷綰抬眸,“你需要我做什麼?”
蕭晏沉思一會後說道:“這樣吧,無償答應我三件事,怎麼樣?”
“什麼事?”
“我暫時還沒想好,你不用緊張,不會專門為難你,不過在我沒想好是什麼事之前你就先好好做我的貼身侍女,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蕭晏淡漠答道。
“好,我答應你。”
葉芷綰擦了擦手,把木盒放置懷內,面色正常了不少。
其實蕭晏這樣將話說開,葉芷綰的心裡突然輕鬆很多。
這麼久以來,她最怕的就是一直無法償還蕭晏的恩情。
現在葉家的冤屈沒有著落,自己本就每日懷有愧疚度過,好不容易為他做了一件事,又被他以這樣的方式還了回來。
那以後還有何臉面見他。
只不過她聽到這些心裡還是泛起一些酸澀。
可自己和他不就本就該是這樣的嗎?他們能有現在的相識本就只是源於蕭晏的憐憫之心,從而衍生自己的感恩之情。
這樣也好。
葉芷綰心裡這麼寬慰著自己。
.......
自那場對話過後,兩人直到回到重華宮都再沒有對話。
葉芷綰照著陽歌從前給自己鋪床的樣子給蕭晏整理好了床鋪,一切就緒,她吞吐道:“七皇子,該,該更衣了。”
其實蕭晏已經很久都沒讓人近身伺候過了,可是礙於剛才已經出口的豪言,他還是立在原地張開了手臂。
葉芷綰解衣釦的手法十分生疏,蕭晏也不敢催她,簡直是被伺候的人比伺候的人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