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怎麼辦呢?我們能救出這些人嗎?”平兒擔憂道。
王熙鳳沉思片刻,才道“他們誤以為咱們是忠順王爺的人,信上說的這樣詳細,連貨物被搶了多少去都說了。咱們必須想個辦法,將這些貨再搶回來,這才是幫了姑父的大忙!”
“可是倭國人都窮兇極惡的,只怕並不好辦。”平兒勸道。
“姑父說忠順王爺私自售賣鴉片,連皇帝都不一定知情,其中的利潤卻如此巨大。忠順王爺如今與姑父正是敵對,咱們如果能搶了人和貨物做把柄,姑父也許就能借此告忠順王爺一狀。”王熙鳳說出了自己的思考。
“只是要想個什麼辦法才好呢?”王熙鳳踱步思考著。
“必須要巧,而且不能引火燒身。”平兒輕聲道。
“有了!”王熙鳳忽然笑道。
“姑娘總是這樣足智多謀!”平兒由衷贊嘆。
“你不好奇問問我嗎?”王熙鳳坐到平兒身旁,靠著她的肩膀。
“姑娘若覺得我應當知道,自然會告訴我的。”平兒輕輕笑了。陪在王熙鳳身邊多年,平兒一直很有分寸。
“附耳過來。”王熙鳳輕聲道。
王熙鳳說罷,平兒尤覺得尚有不妥之處,二人又討論了一會兒,才確定了大概的計劃。
又吩咐王管事讓安德烈先回去休息,明日早晨再來議事。
據安德烈所說,倭國人的船還要在嘉定停幾天,所以王熙鳳並不特別著急,應當將計劃慎重推敲後,確認沒有疏漏了,再去實施。
王熙鳳和平兒一夜沒睡,二人躺在床上又細細將計劃推演了一遍,直到天亮,王熙鳳才在平兒的勸說下眯了一會兒。
安德烈一早就過來在樓下等著,迫不及待想要聽平兒給他安排任務。此時晴雯恰好下了樓,她一見到安德烈,就笑道“怎麼跟到這裡了?真是長情啊!”
晴雯說罷,也不管安德烈聽得懂聽不懂,自顧自拿了針線,坐在門口繡花樣。這是本地人的習慣,晴雯來了才幾日,很快就入鄉隨俗了。
“你在畫畫嗎?”安德烈問道,說罷,又指了指晴雯手中的針線。
“這是花樣子,就是衣服上的···”晴雯也知道他聽不懂,就指了指裙擺上的一朵荷花。
安德烈會意,又見這荷花繡得極精緻,俯下身子想摸一摸,豈料卻被晴雯踹了一腳,晴雯怒道“原來洋人也都是登徒子!”
說罷,晴雯就上了樓,也不理會安德烈的侷促。
晴雯上樓時和平兒擦肩,又對平兒道“樓下那個洋人,真是個登徒子,平姐姐小心被他欺負了去!”
平兒笑了笑,猜到可能又是誤會了,就對晴雯道“也許是你們互相說話聽不懂,就有誤會了吧!”
“才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的,他做出這樣的事,踹一腳還算輕的!”晴雯哼了一聲,就回了屋子。
“我好像惹你的朋友生氣了。”安德烈看到平兒下樓,就說道。
“沒關系,我已經和她解釋過了。”平兒笑了笑,又道“請坐吧。”
“今天有件事情想麻煩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忙。我們可以給你一千兩的報酬。”平兒見安德烈坐了下來,就正色道。
“我並不是姑娘以為的膽小怕死的人,倭人要害漢人,我也應該幫漢人的忙。”安德烈道。
“明日是這裡的祭祀節,到時會非常熱鬧,想必倭國人也都會來湊熱鬧吧。”平兒問道。
安德烈點點頭“倭國人很喜歡過節,我今早也聽他們提起了這件事。”
“若他們大部分人下了船,這就罷了,如果下船的人不多,我們會想辦法吸引他們下船。”平兒解釋道“只是難免船上會留幾個看守的人···”
“你想讓我將這幾個人怎麼辦呢?”安德烈問道。
平兒遞給他一包粉末,說道“將這個放到他們的食物或者水裡面,一個時辰就暈過去了。”
“這倒是個好東西!”安德烈接過去,還聞了聞,並沒有發現特別的味道。
“到時船上沒有了倭國人看守,我們會派一隻小船靠近,你只要負責接應就好了。帶我們的人去找被綁的漢人。”平兒又道。
“天黑看不清人,我怎麼分辨是不是你們的人呢?”安德烈問道。
平兒心裡對安德烈的謹慎也有幾分贊賞,就回道“我們的人頭上戴的帽子,是特殊的絲線做的,用火把一照,帽子上會有一條很明顯的橫線。到了夜間你就知道了。”
平兒說罷,又叮囑道“你一定要仔細記清楚了,到時萬萬不能有一點疏漏的···”
“姑娘為何這樣相信我呢?”安德烈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