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莖的尖刺。
“疼嗎?”
“疼的。”
“不,你還不夠疼,你傷的還不夠重,只有你更慘一些,他才會來……”
“小瘋子又被他那個瘋子媽抱進花房裡了,用不用通知先生回來?”
“不用,老太太說只要沒死就行,不過我看他們那意思,就算是死了估計也沒什麼。”
“可惜了長得跟個洋娃娃似的。”
“那天我看到他那個瘋子媽把玫瑰拔下來捆他,滿身都被扎的口子,看著就疼,不過他就跟感覺不到一樣,一聲不吭,連眼淚都沒掉幾滴。”
“你們猜先生今天會回來嗎?”
“我賭一百塊錢不會來。”
“我也賭一百,聽說養在外面的那位這兩天生產。”
“啊!那個瘋子用剪刀捅了小瘋子兩刀,快!叫醫生……”
砰!
放在床頭櫃的花瓶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裡面帶著水珠和血跡的花在潔白的床上被一朵朵揉碎,紀庭深才慢慢回過神來。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一雙眸子裡猩紅一片,恨意和寒意交織,如果此時房間裡有人,估計會被他這副樣子嚇到。
他動了動手指。
帶水的尖刺戳進皮肉,蒼白又薄如蟬翼的面板立馬沁出一滴血來。
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猛地一下將一個個尖刺全部握進手裡。
鮮血從他掌心滴落,將身上的潔白染得一片通紅。
他不喜歡玫瑰。
他不喜歡任何花。
但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在那裡種滿玫瑰,每個房間的各個角落都必須要擺滿玫瑰,甚至每一朵花還必須得長滿尖刺。
療養院的醫生曾經建議他接受系統的治療……
但他不相信他們。
其實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
或許很小的時候相信過,但他並沒有治好他媽媽的病,反倒讓她在某天直接從高處跳下。
一雙手已經不知道是被花的汁液,還是血液染得不成樣子。
時鐘短針快停留在三上的時候,他才慢慢起身,下床光著腳朝著浴室走過去。
地上破碎的瓷片在他腳上割出兩道口子,他才從短暫的疼痛中覓得一絲清明,垂眼往那些碎瓷片上看了一眼。
在浴室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紀庭深拿過床上的手機朝著另一個臥室走過去。
太晚了,不想換床單被套了。
當然不晚他也不會換……
桑諾他們在健身房整整待了三天了,但外面的雨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像是預謀著一場大的陰謀或者變故。
她有些煩躁的在窗邊站了一會兒。
天上黑沉沉一片,明明是白天,卻看著跟晚上差不多。
“桑諾——”
大壯隔著挺遠喊了一聲。
桑諾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