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森的提議相對隱晦,但言外之意卻並不難理解。
“讓華夏人來幫忙?”
巴拉姆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
“這絕不可能!”
然而實際上,在這句總共三個單詞的回答裡面,只有前兩個單詞還算斬釘截鐵。
&npossible”的時候,語氣就已經變弱了不少。
藉著應急照明燈的微弱光源,輪機長注意到,艦長正用帶著徵詢的目光看向自己。
顯然是剛才把話說的太滿,現在雖然已經後悔了,但還需要一個臺階下。
“咳咳——”
他只好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
“但現在我們的遠端通訊能力受到限制,靠電池供電的應急無線電臺最遠只能聯絡到阿曼的杜庫姆海軍後勤基地……您知道,那裡實際只是一個商業港口,沒有任何海軍艦艇和維修能力,也沒有高階指揮官,要是等通報到國內,再派出波浪騎士號從波斯灣趕過來,最快也需要34天。”
最先提議的埃森也跟著幫腔:
“如果長時間無法恢復供電和自主動力,那我們就只能跟隨季風和洋流進行運動,而現在又是夏季……”
中校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到一半時甚至停頓了片刻,然後才繼續道:
“在索馬利亞寒流和南赤道環流的影響下,我們很有可能被推往非洲東部海岸線……一旦在那附近觸礁或者擱淺,就全都完了。”
現代軍艦在設計時本就不太注重以迭甲的方式進行硬防護,而21世紀以來服役的歐洲艦艇為了節約成本和提升居住環境又大量採用民船標準,在抗沉性和損管能力等方面遠遠不如老前輩們。
一旦水下部分發生碰撞,又是在這麼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最好的結果恐怕也是以報廢收場。
運氣差點甚至有可能當場沉船——
勇敢號可是艘服役才幾個月的新船,說是整個皇家海軍的掌上明珠都不為過。
現在艦上裝置發生故障,哪怕問題再大都是bae系統公司或者羅爾斯·羅伊斯的鍋。
但要是被搞沉了,那巴拉姆和埃森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恐怕就只剩下去軍事法庭報道一條路了。
就算最後不至於真的坐牢,倆人的職業生涯也必定要畫上句號。
這才是埃森最擔心的地方,也是剛才第一時間就想到找滎州號幫忙的原因。
他可沒有自家艦長面對華夏海軍時的心理陰影。
“嗯……”
其實巴拉姆最開始表態拒絕也純屬頭腦發熱,那句話剛說出口就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現在兩名部下又輪番上陣遞臺階,自然是從善如流。
裝模作樣地沉吟了幾秒鐘之後,上校當即拍板:
“副艦長,你來負責和華夏方面……當然還有國內進行聯絡,輪機長,你用最快的速度制訂一個接通外部電源的具體執行方案……我要去匯總一下艦上各個部門目前的狀態,看看有沒有需要立即解決的緊急情況,尤其是涉及到武器的部分,絕對不能出差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