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紅敏說自己是個死人,我一顆心立馬就懸了起來。
死掉的怨鬼惡靈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他們意識到他們是死人而你是活人的時候,他們體內的怨憤之氣就會完全被激發出來。可以說死人與活人生來就是不對付的,兩個相愛的人可能因為生離死別反目成仇,更別說原本活著的時候就互相看不對眼的人。
此時的我知道再不回答紅敏是不行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怎麼會不愛你呢?我們可以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
我這樣說完全是想著之前玩厲鬼纏身時候的那個背景介紹。我相信既然五味館都敢把真的厲鬼抓來當遊戲,那麼這個厲鬼的背景他們應該不會弄虛作假。
果然,當紅敏聽到‘青梅竹馬’四個字後她的表情明顯緩和了很多,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是啊,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們一起從小學讀到高中,並且約好了從高中一起再讀到大學。那個時候班上所有的人都羨慕我們倆,你還記得高三最後一次模擬考試我們考了多少分嗎?”
我次奧,你們兩個人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這……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了?”紅敏的聲音又變得有些狠戾,頂在我脖子上的指甲往前進了一寸,我的面板頓時被尖銳的指甲給破開,火辣辣地痛。
“記不清就算了吧,反正不管我們之前成績有多好,最終我們還是沒能考上同一所學校。你還記得王老師嗎?我們的班主任。高中的時候就只有他支援我們在一起,我們都還以為他是一個好人,結果沒想到……”
紅敏冷笑了兩聲,我總覺得她這兩聲冷笑裡有不少的別的意味在其中。我記得當初厲鬼纏身的第一個階段就叫王老師的遊戲,當時我還以為這只是五味館隨便設定的一個環節,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這個王老師至少對紅敏來說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然而不管這王老師也好,周旭也好,此時的我一門心思地只想著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我始終記著爺爺對我說過的話,一個陰鬼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大肆改變周圍的環境。而我前一秒鐘還在教室外面,下一秒進來後就來到了這種伸手不見五指還十分廣闊的地方,這從客觀條件上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此我猜想此時的我並不是真正的靈肉合一狀態,很有可能是紅敏用了什麼方法讓我靈魂出竅,然後又把我的靈魂帶到了某一個奇特的地方。
伸手在揹著的布袋裡摸了摸,好在出門前帶的邪祟符還在布袋裡。
這邪祟符是我從爺爺書房裡順出來的,為了就是遇到這種情況能夠拿出來保命。低聲唸了幾句咒語,我把邪祟符直接摁在自己的胸口上。只聽見我身後傳來紅敏的一聲慘叫,接著周圍的黑暗一瞬間全都褪得乾乾淨淨,我整個人腦子一震這才發現自己就站在教室的門口,而付陰匪他們則是個個滿頭大汗,三個人將一個穿著灰色衛衣的男人給摁在地上反手扣住。
“付哥,他就是槐西平?”
付陰匪點了點頭,一邊撥通張國才的電話一邊對我說道,“你小子可真夠拖油瓶的,一進屋就站在那裡杵著。還好我反應快,要不然你的腦袋直接就變成碎西瓜了。”
順著付陰匪手指的方向看去,我這才發現在槐西平被扣住的右手手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就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猛地割了一下一般,皮肉全都翻起來了。而在槐西平的旁邊,一把手槍放在血泊裡,這槐西平竟然有槍!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眼身後,發現在身後門框附近的牆上有兩個子彈的彈孔。看來這槐西平是拿著槍在這裡面守株待兔,就準備在我們衝進來的時候開槍把我們給打死。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些後怕,我被紅敏纏住了一進門就呆呆站著沒有動,對於槐西平來說肯定是最好的活靶子。如果沒有厲無咎和付陰匪先一步衝進去的話,那我現在肯定是被打死了。
控制住了槐西平,學校的大陣自然也就破了。學校恢復了最原本的荒蕪模樣,我們則把槐西平壓到學校門口,等著張國才他們開警車過來。
賈小龍是個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看見校門口保安亭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推門進去檢視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沒過一會兒賈小龍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本訪客登記表臉色古怪地對我們說道,“無咎,我感覺這事兒恐怕還沒有完啊。”
順著賈小龍翻開的那一頁看去,我們四個人的名字赫然就在登記表上面,更重要的是這些名字一看痕跡就知道已經寫上去了很久,更要命的是在我們名字的後面有對我們穿著詳細的描寫,就好像當初寫我們名字的人親眼看見我們進了學校一樣。
“乖乖,這也太邪門兒了吧?”我忍不住問賈小龍,“你不也會占卜嗎?你能不能預測到以後發生的事情?”
賈小龍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我說道,“大哥,我只是個道士不是神仙。我要真有這種預測未來的超能力我去買彩票不好嗎?”
一直沉默的厲無咎突然開口道,“你把這個登記表帶回去,讓總會的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