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回答他:“怕是與他上面的人有冤有仇,他是別人的棋子,不足為懼,殿下還是提防他身後之人為妥。”
“老師的意思是說他是司馬文的人?”
“不管是誰的人,都是敵人,只有殿下自己才值得信任。”
“謹遵老師教誨。”
隋文一回去上朝,司馬安恨不得當即撂挑子跑路。“文兒,太累了,我真是一點兒也不想聽他們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給我下陷阱。你也知道皇兄我志在疆場,等文兒坐上那位置,可千萬別讓我上朝。”
隋文笑他:“我不在時,皇兄倒是如魚得水的,怎麼我一回來,皇兄好似如坐針氈的。”
司馬安白她:“我是為了誰?我就你這一個弟弟,再不保護好,又讓那司馬端禍害去了。”
隋文聽完這話又禁不住的想起她的小姑娘了,她只有變的更強大,才能保護住身邊的人再不受傷害。
一味的防守只會失去主動權,隋文決定給司馬端安排個大禮,先下手為強。
這日司馬端下朝,照舊先去花滿樓喝兩壺酒聽個小曲兒。沒到鬥詩會的時候,司馬端都會老實的呆在花滿樓,絕口不提花錦姑娘。
主要是因為有一次他趁醉酒想要見見花錦姑娘,被花錦姑娘門口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壯男給打下去了,別提多丟臉了。
堂堂皇子,真的就解決不了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還真解決不了,明的暗的都不行。派人來砸,人家比你還能打,派人來查,人家直接關門歇業。
這時候喝的醉醺醺的司馬端,晃晃悠悠的走出花滿樓,想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將喝進去的酒尿出去。
哪想到還沒有揭開衣裳下擺,頭上直接被人蒙了個麻袋,上來就打。打的他分不清東南西北,身下也經受不住竟直接尿了出來。
打他的人還一直在笑話他,等他揭開麻袋,人早就跑的沒影了。肯定是司馬文派來的人,司馬端將外跑脫下兜住下身,灰溜溜的回了府。
司馬端這種性格的人,錙銖必較,睚眥必報。
這日,他先是提前派人將整個花滿樓圍起來,樓裡的香客們也都是虎賁假扮的,他決定給司馬文來它個甕中捉鼈。
司馬端暗暗留意周圍,草木皆兵。
此時的隋文和肖佳正躲在花錦姑娘的房內看笑話。
“花錦姑娘,我這六皇兄未免也太蠢了點兒吧,都被人打得尿褲子了,竟還敢來。”隋文用扇子捂著嘴偷笑。
花錦沒理惡趣味的隋文,只是坐在一邊安靜的彈琴。
隋文坐在花錦旁邊,用手抵住了琴絃,“花錦姑娘,每日彈啊彈的,多無趣,快來看司馬端那演戲的蠢樣子。”
“下次再不許翻窗了,很危險。萬一我沒發現的話,殿下就和肖郎中一起被打出去了。”花錦稍稍挪的離隋文遠了一點。
“這不是花滿樓都被六皇兄圍住了嗎?等他外邊的兵一撤,我定要讓他懷疑人生。”說完自己又在那嘿嘿笑。
肖佳回頭見隋文坐在花錦旁邊,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眉頭:“阿文,衛家女郎昨日曾派靈茵過來送什麼東西,阿文不在,東西又被拿回去了。”
隋文輕哼一聲,“是姐姐先對不起我的,這時候又來討好我,這次我絕不低頭。”
“不說那衛家女郎,那衛沛白在府裡歇了一月有餘,該是時候出來放放風了吧?人都該憋壞了。”肖佳總算是還能記起自己是個郎中,還有那醫者父母心的職業道德。
隋文白了他一眼,“這時候你才想起他來,我日日寫拜帖,日日被拒絕。既然你提出來了,不然你偷偷潛進去把他綁出來吧。”
肖佳賤兮兮的湊過來:“對呀,把司馬端打得尿褲子的機會,衛沛白沒理由不來啊,我這就去。”說完就從視窗躍了出去。
這肖佳,看熱鬧不嫌事大。
“花錦姑娘,他走了,說說吧。”
花錦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隋文:“殿下要說什麼?”
“姑娘根本就不怕司馬端,還讓我和肖佳如此輕易的翻進房。姑娘到底是誰的人?所圖何事?”隋文站起身,用燭杆撥了撥那梔子香。
“那不重要,殿下只要知道我不會害殿下就行了。”
“你是益州人。”隋文肯定的說道。
花錦饒有趣味地看著隋文:“殿下為何如此確信?”
“肖佳和阿福都對你諱莫如深,好似知道什麼,又不想讓我知道。我第一次踏入你的房門,就心生熟悉,香是熟悉的香,佈局也是熟悉的佈局。就連人,也覺得分外親切呢。”
花錦停下撫琴的手,認真地看著隋文,“既然殿下知道,就不要再來找花錦了。上次是我央求肖佳哥哥帶殿下來的,殿下從北境回來,我就心念殿下可否傷到,可是瘦了黑了,見過了才能心安。”
“姑娘當真是益州人?母妃有何計劃?”隋文跪坐在琴前,昂起頭看花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