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掏出摺扇慢慢開啟,在衛沛姿和柳完看來是悲痛的不想人看。正站在隋文正対面的靈茵靈敏地看到隋文還來不及收回去的嘴角,太子殿下正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獨自一個人偷笑呢。
衛沛姿擔心隋文,她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隋文“嘩”的一折紙扇,把衛沛姿嚇了一大跳。
“實在是陰險狡詐,可惡至極。太傅言之有理,為了大齊未來還要親自將這毒婦綁到此地。此事本宮知曉了,太傅回長安吧。”說完,隋文還重重的嘆了口氣。
柳完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靈茵也是。
隋文站起身,將摺扇杵到柳完喉嚨前,“你還不走,就不要怪本宮了。”
“怪你什麼?”
“怪什麼,本宮的手法可比外面的阿福殘忍多了。”
柳完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好似才懂得隋文的可怕一樣,“殿下說什麼?”
隋文歪著頭看著柳完笑的肆意,“本宮說,太傅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柳完慌張的奪門而出,被一早就等在外面的阿福一把給推了回來。
“阿福,把這蛇蠍女人和她的婢女帶出去。還有,把那幾個衛家暗衛給本宮綁了。”
阿福低頭,進來請衛沛姿。衛沛姿沒動,“文兒小心傷到自己。”隨後才邁步跟著阿福出去。
隋文看著縮成一團的柳完,抖了抖手,又抻了抻脖子。“太傅哪裡最經疼?打疼太傅學生心裡也不好受。”
柳完發了瘋的撿起地上的劍:“你不要過來!沛姿已經和我成過親了,就算你仍然執意要娶她,她也已經是我柳完的妻了。”
隋文站在原地看著柳完胡亂舞劍,“你倒是說說你自己,就因為喜歡衛沛姿,讓人陪著整出這麼大一出戲?”
“你不懂,你怎麼會懂?你生下來就是皇子,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我不一樣,我不是長安城的紈絝,我平生只愛兩件事,一件聖賢書,一件懷陽郡主。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隋文一抬手就把柳完的劍打掉了,“可是我得到了啊,我不光要得到她,我連聖賢書都可以拋棄,我只要衛沛姿。”隋文沉默的說完這句話,柳完驚在了原地。
“好笑吧?我比你還瘋,皇帝禁我的足又怎麼樣?抓到你這孫子,本宮這趟就值了。”隋文邪魅的笑著看柳完,似是耐心已經在剛才全部用光了似的。
她揮拳一拳一拳的打在柳完臉上,“你就那麼喜歡她?可惜的是本宮也不比太傅少。”
隋文一邊自己嘟囔,一邊打得柳完嘴裡的牙都崩出來了。
她似是打累了,將滿身是血的柳完提到凳子上,將茶壺嘴対準柳完的臉往下倒:“你喝點兒水,咱們繼續聊。”
柳完臉迎著冷掉的茶水,睫毛沾濕後模糊了視線,他覺得此刻的隋文比他更要瘋狂一百倍一千倍,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像一個走火入魔的異教徒。
他將嘴裡的牙一口吐到隋文臉上,“你是不是瘋了?司馬文?”
隋文臉上沾了柳完的血,挑著眉頭対他笑,“我再也不是十三歲的小孩子了,所有覬覦衛沛姿的都給我去死!”
說完,那如瓢潑大雨般密集的拳頭又重新落回到柳完的身上,“公平競爭的話,我還敬你是條漢子。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你柳家祖宗就不會被你活生生的氣活嗎?”
柳完一邊仰頭躲隋文,一邊尋著時機逃跑。此刻的隋文帶給他的震撼遠比親眼看見衛沛姿嫁人要來的深刻。
她看著不像是什麼上流階層的太子殿下,倒像是被誰搶了升級寶貝的走火入魔的修仙者。
隋文自從被禁足東宮就已經不佩戴抹額了。柳完眼中的隋文頭上插著木簪,臉龐上都是血,大動作下掉落出來的幾根頭發在她額前晃啊晃,頗有種地獄修羅的感覺。
硬生生的將柳完自己的邪惡病嬌逼得嚇回了溫良,他覺得他比司馬文正常多了。
隋文不這麼想,惡人自有惡人收。
讓隋文再一次經歷幾年前的事,眼睜睜的看著衛沛姿被人扯了衣裳?那比殺了她還難受,既然有那不長眼的偏要來碰一碰,隋文不介意讓他好好見識一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打得柳完再也喊不出來以後,她開啟房門,呼吸了下新鮮的空氣。屋裡的血腥味太重了,她不是很喜歡。
吸了無毒無害無霧的清新空氣以後,隋文的腦子慢慢開始變得正常。
到底怎麼解決衛沛姿這啥也不說一門心思在心裡謀算的毛病,她實在是很困惑。
就先不說為了讓皇帝把大司馬弄下去,她親自找人去給大司馬報信燒她自己府上這件事就很離譜,更別說為了讓她提防司馬安非要搞這麼一出借刀殺人來。
不是她不相信衛沛姿的判斷,實在是司馬安在她心裡的形象太光輝了,真的一點也沒往那方面去想過司馬安。
衛沛姿這誰都要防一手的性子,隋文真真是怕她活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