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漢大呼小叫著,看似驚慌狼狽,實則半點不虛,細竹竿般的身體一扭一旋,輕而易舉就化解了乃木爾泰暗附布袋上的內力。
「哎喲,貴客也忒小心眼了,差點沒折騰死老夫~」
醜漢齜牙咧嘴地揉著手腕埋怨了句,旋即就迫不及待地開啟布袋,從裡面掏出三枚閃爍著璀璨柔光的晶體,頓時喜不自勝地捧著輕吻道,「哇~上多麼漂亮的妖核,老夫愛死這些小寶貝了~」
「好了,報酬給你了,訊息呢?」乃木爾泰不悅地粗暴打斷了醜漢的賣乖。
醜漢惱怒地瞪了乃木爾泰一眼,依依不捨地把那三枚晶體再裝會小布袋了,然後小心翼翼地藏入猶如破布條般的破爛衣衫裡,沒好氣地喋喋不休道,「知道了知道了,還怕老夫短了你不成?一點都不會體恤別人的嗜好,怪不得整個塗山部都被你敗光了……」
話音方落,醜漢當即心裡一驚。
要遭,這張臭嘴又揭人短了!
下一刻,醜漢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不料身後猛然傳來猶如山洪傾瀉般的恐怖氣浪,同時周圍的空氣變得濃稠如水銀,寸步難行。
「哇呀呀,貴客饒命了~」
回應他的是乃木爾泰怒氣勃勃的低咆。
「先撩者賤,老子廢你一手一腳!」
旋即方圓百里彷彿地龍翻身般,出現持續幾息的恐怖震盪。
當震盪平息之後,滿城民眾驚駭地發現除了城西的畜口寄存處被夷為平地之外,其餘地方几乎毫髮無損,猶如親身經歷了一次神蹟。
一個時辰後,離寒跟著臉色陰沉的乃木爾泰行走在荒野小道上。
猶豫了半天,離寒小心地開口道,「師父?」
乃木爾泰沒有回應。
等了一會,離寒又說道,「師父您生氣麼?」
乃木爾泰還是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離寒笑兮兮地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語。
「師父你是不是打架打輸了才不好意思說話?」
乃木爾泰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用力揉亂離寒的頭髮,笑罵道,「放你孃的狗屁,你師父我武功蓋世無雙,怎麼可能打架輸給別人?」
離寒癟了癟嘴,不置可否地反駁道,「吹牛,你不是一直在唸叨著要我幫您去打敗那個非敵非友的傢伙麼?而且如果今天不是打架打輸了,怎麼會失控拆了城西的畜口寄存處?」
乃木爾泰聞言一窒,定定地看著自己撿回來的這個小徒弟。
他現在才發現這傢伙的毒舌天賦與袁玉堂有幾分相似,怪不得自己會和他投緣。
罷了罷了,和一個黃口豎子置什麼氣呢。
乃木爾泰決定無視這個沒大沒小的小東西。
結果沒想到離寒還嘀咕上癮了,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同。
直到回到兩人寄居的洞穴時,才意猶未盡地住口。
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離寒突然說道,「哎呀,師父你老人家和那個骯髒的醜漢動手了,而且還提前給了報酬,這不是藍子打水一場空了麼?哎呦,哎呦,好氣好氣,兩個月的狩獵白乾了~都怪師父,老糊塗~」
乃木爾泰實在是受不了離寒的神經質,忍不住罵道,「去你孃的蛋,老子一輩子就沒做過虧本的買賣!別說只是出手教訓了一個包打聽,就算老子幹掉幾個,那些包打聽照樣得恭敬地把老子想要的訊息雙手奉上!」
離寒根本就不怕這個嘴硬心軟的師父,繼續毒舌輸出。
師徒倆就這樣開始日常的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