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猛地爆發低沉悶吼,滾滾蕩蕩,電光火石之間,袁玉堂左肘閃電般反向擊出。
嘭!
低沉的打擊悶響中,麻衣婦人不及躲避,便正中面門,力道之猛,甚至把整個臉面都砸凹陷進入,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摔飛出去。
接連擊退兩個偷襲者,袁玉堂臉上卻沒半分喜色。
因為兩次退敵都如同擂鼓,沒有一絲實在的擊打感,就好似那兩人空有皮囊而無內在般。
卒然,一個念頭自袁玉堂腦海掠過,讓他心驚膽戰。
空有皮囊而無實體,這哪裡是瘋狂的百姓,分明就是畫皮奴!
不及細想,最後一路的兩個‘百姓’已然殺到,上下齊攻。
仔細一看,這兩‘人’不就是白天所見的張榮生夫婦嗎?
情況緊急,刻不容緩。
袁玉堂急忙收斂思緒,再度做出一個近乎不可能的高難度動作。
只見他按住馬鞍,上身一歪,整個人就呈傾倒狀與地面平行,屈腿衝膝,砰砰兩聲,神乎其技般迅猛無比撞飛張榮生夫婦。
眼看馬上就要失去平衡摔落地上,袁玉堂繃緊腹部,雖然身體無緣無故變小,好在多年苦修的過人體質尚在,竟然被他憑藉強大的核心力,硬生生地再度坐回馬背上。
剛坐穩,袁玉堂心頭猛跳,額上冷汗津津,直覺告訴他在離開期間有重大變故發生。
能同時吸引那麼多畫皮奴狂湧而去,除了邋遢老道外,他再也想不出第二個答案。
邋遢老道危矣!
雖然袁玉堂僥倖地擊退了四頭畫皮奴,但是動靜引起更多畫皮奴的注意,不時就有數十個畫皮奴脫離隊伍,朝他襲來。
袁玉堂見狀把心一橫,咬牙拉緊韁繩,猛地回磕馬鐙。
“唏律律~”
赤兔被馬鐙上的倒刺刺痛,一聲悲嘶,發狂般揚開四蹄往前竄出。
馬匹一旦不要命衝刺起來,除非是體力耗盡或者當場死亡,否則很難有什麼能阻擋其鐵蹄,即使是非人存在的倀鬼畫皮奴也不行。
說時遲那時快,赤兔瞬間就把速度提到極限,勢不可擋地衝入畫皮奴之中,猶如一柄鋒利的剪刀,硬生生地犁出一道通道。
袁玉堂心臟砰砰亂跳,也顧不得心疼赤兔的安危,儘量整個人貼在馬背保持平衡,滿腦子只想著儘快衝開攔路的畫皮奴與邋遢老道匯合。
沿途景物飛逝,耳邊風聲呼嘯,袁玉堂眼角餘光不時看到有畫皮奴被赤兔撞飛。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感覺視覺開朗,定神一看,竟然是已經撞穿了畫皮奴的包圍圈。
前方空地上有一道苟延殘喘的身影半跪在地,不是邋遢老道是誰?
謝天謝地,總算沒有來遲。
袁玉堂心中大喜,急忙勒停赤兔翻身下馬,衝到邋遢老道跟前,故作輕鬆道,“不好意思,回來路上被這些鬼東西耽誤了,還好沒有來遲,沒事吧道長?”
邋遢老道形態狼狽至極,雙目怔怔地盯著袁玉堂,心情非常複雜。
既喜悅袁玉堂的去而復返,又擔憂袁玉堂的安危。
糾結複雜的情緒最後化為一記響亮的腦門蹦,邋遢老道跳著腳罵道,“你腦袋進水了嗎?好不容易才逃出去,回來送死不成?”
袁玉堂皮糟肉厚也不惱,只是平靜地扶起邋遢老道,用力地緊了緊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