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前,袁玉堂與邋遢老道不歡而散,負氣獨自離開。
菇縣全城狂歡,連守城兵丁都去吃席了,讓他入夜之後也能順利出城。
只是走了十多里後,袁玉堂莫名地勒停赤兔。
回首望去,殘月下,菇縣城池輪廓若隱若現。
寒風冷冽,袁玉堂眉頭緊蹙,感覺胸膛似有什麼堵住。
終究還是意難平……
胯下赤兔馬搖晃著大腦袋,回頭不解地注視著陷入迷茫的小主人。
“赤兔啊,我,是不是做錯了?”袁玉堂突然嘀咕道。
“吭哧~”赤兔非常給面子打了個響鼻做回應。
“是啊……”袁玉堂眼神悵然,自問自答道,“這個世界那麼多的詭異,這次躲了,那下次呢?難不成我還能當一輩子縮頭烏龜?”
“天行健,男兒當自強不息,如果要一輩子窩囊,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戰死算球!”
“勇士不屈服於命運,我不要抵禦風暴,我就是風暴!”
良久,袁玉堂空洞的眼眸終於有了色彩,一種名為決然的光芒流轉。
“駕~”
驀地,袁玉堂猛地拉扯韁繩,赤兔感到到韁繩力道的方向,立即昂頭長嘯,利索轉身,撒開四蹄往回跑。
師父,你要等我回來……
披風戴月,袁玉堂終於趕回了菇縣。
只是剛入城門,他就察覺不對勁。
明明剛才出城時街道上空無一人,此時夜色已深,城中主道上竟然密密麻麻全是人影,正前仆後繼地往縣衙方向擁擠而去。
難不成縣衙那邊出事了?
儘管心繫老道安慰,但是前方那麼多人,袁玉堂還是下意識勒緊韁繩減緩馬速。
卻不料,最後面的幾個人影聽到動靜,止步回身。
“嘶~”
袁玉堂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幾個回頭的人影赫然是城中居民,明明面容外表與尋常百姓無異,但是渾身瀰漫著一股灰敗死氣,眼神兇悍無比,宛若一頭頭飢餓到極點的猛獸,讓袁玉堂感覺如芒在背。
呼!
不等袁玉堂搞清楚狀況,那四個百姓突兀爆發出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快若迅雷般分三個方向發動襲擊。
這時候,袁玉堂苦修泰拳十幾年的本能反應發揮作用了。
一個枯瘦漢子滿面邪氣地從左側方躍起,雙臂舒張,企圖把袁玉堂撲翻下馬。
袁玉堂矮身一躲,就讓枯瘦漢子撲空,旋即雙手緊緊抓住馬鞍,腰胯發力,雙臂用力一撐,下半身就懸空而起,順勢做了個空中托馬斯的動作,兩條腿狠狠地踢向擦肩而過的枯瘦漢子。
本身衝勢再加上袁玉堂的踢擊,枯瘦漢子來不及反應就被踢入一旁的瓦舍裡。
袁玉堂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右側的一個麻衣婦人便接踵來襲。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