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撇了撇嘴:“別叫我娘娘了吧……這個稱呼,怪膈應的。再說我還不是皇後,你們這樣稱呼,有違禮法。”
俞書禮瞥了眼戰戰兢兢的喜娘,又把視線放回面前禮官的身上。
俞書禮和禮官的打交道不算少,知道禮官大多會瞧不太上自己。但這個西昭禮官的表情卻比大梁禮官還要冷酷漠然。
他在完顏浚走後,便大肆橫掃了俞書禮一眼,眼裡是不加掩飾的輕蔑:“堂堂大梁的鎮國公,一朝起來衣冠不整,連這點小兒都知道的禮儀規範都不懂,談什麼禮法。能讓你做西昭皇後,都是你上輩子積的德了。”他白了俞書禮一眼:“本就雌伏於人身下,這回倒是有了羞恥心了?”
俞書禮才不怵他,當下冷笑了下,和他硬槓上了:“你都說了,我是大梁鎮國公,自然不懂你們西昭的禮法,我講的是我大梁的禮法。”
那禮官面色一滯:“你都嫁到西昭來了,還講什麼大梁?你不看看,外面早就把你當大梁的叛徒了!”
俞書禮“哦”了一聲,不為所動。“那你們西昭帝本事還是大,不怕我將來再做一次叛徒,嘖嘖……”
“你!……你不要臉!”
俞書禮一挑眉:“沒你不要臉,一大把年紀了,大庭廣眾罵罵咧咧的。”
兩邊氣氛劍拔弩張。
喜婆小心翼翼地插嘴開口:“大人……如今時辰過去不少了,咱們時間有限……還是快些著裝打扮吧……”
俞書禮揮了揮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放心吧,來得及的,這方面我很有經驗。”
在場幾人聞言便面面相覷起來,表情都不大好看。
有經驗是什麼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這大梁鎮國公不是頭婚就算了,還大言不慚地以此為榮!
禮官憋著一張通紅的臉,看起來氣的不清。
畢竟一個在大梁已經成婚兩次的將軍,突然嫁到他們西昭來做皇後,饒是誰都會膈應和不爽。
“……你……你真是……不知羞恥!”
“我不知羞恥?”俞書禮拿鼻孔看他:“我哪裡不知羞恥?”
“你一個成過這麼多次婚的男人,還膽大妄為勾引我們陛下,不是不知羞恥是什麼?!”
俞書禮“嗤”地一笑:“你怎麼不說是你們陛下搞強制愛,自己不知羞恥地勾引我?”
“你……你放肆!”禮官吹鬍子瞪眼。
俞書禮卻已經提步離開:“好了,我懶得同你廢話。”
他回眸一望:“雖然按照我們大梁的規矩,憑我有限的經驗來講是來得及。但是在你們西昭,這也不一定哦。再不抓緊的話,萬一要真來不及,我就和完顏浚告狀,到時候……砍你們的頭。”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禮官跟在後面,被火氣沖圓的眼睛死死瞪著,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出,那目光彷彿能將俞書禮千刀萬剮。
“你別瞪你那死魚眼了,再瞪也沒辦法阻止你們陛下的想法了。”俞書禮撇撇嘴:“你要是能阻止他,我肯定感謝你。”
“你真是……油嘴滑舌、尖酸刻薄、不知廉恥!”
俞書禮“嘖嘖”兩聲:“來來回回就這幾個詞……你們做禮官的,文化造詣怎麼和我一個武官差不多?”
他一笑,“對了?我想問問,你們西昭對皇室重婚這事兒是怎麼算的?”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先說好啊,如果重婚是犯罪的話,就去找你們陛下啊,是他要強娶我的,這事兒可和我沒關系。”
禮官氣的一厥,但無奈,還是咬牙問:“什麼重婚?你同你那夫君還沒斷幹淨?!”
“怎麼斷幹淨?我都說了,是你們陛下把我搶來的嘛。”俞書禮聳聳肩,“哦,我也不止有一個夫君,早先在榮城的時候,我還有個小妾呢。”
話音一落,那年邁的禮官終於受不住打擊,當場暈了過去。
伺候的眾人當下一陣手忙腳亂。
俞書禮笑出了聲,最後還好心提醒他們:“只剩下半個時辰不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