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的表情有些茫然:“可我……值得嗎?”
“自然值得。”魏延突然開口問:“俞書禮,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這樣直白認真地問問題,和之前他那般含蓄問他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俞書禮被問的一愣,他猛然睜大眼睛:“怎麼突然問這個?”
“魏延,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我去打仗,結束之後,再給你答案……榮城雖已破,但西昭尚未放棄進攻投降,眼下更應乘勝追擊。”他避開話題不談:“眼下,我只想著為兄弟們報仇。”
“婚書我已經上稟聖上,他已經批準了。”魏延俯身湊近,對上俞書禮的視線:“納採、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都已經結束,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
俞書禮臉色一沉:“魏延,你這是先斬後奏?”
“那又如何?”魏延將他按在榻上,眉宇間不容反駁:“正月十二,我們完婚。”
正月十二?那不是就在後日?
“你有病吧?正月十二怎麼來得及?”俞書禮瞪他。
誰料魏延開口:“在榮城辦,也是一樣。”
“我不同意。”俞書禮懶得搭理他,推開他的身體:“我沒有那工夫。”
“我都會準備好,到時候你只要參加一下……”魏延還在說著,俞書禮一個巴掌砸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掌並非玩笑,當真是用了些力的。
魏延一愣。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臉上的掌痕,然後唇角勾了勾,竟是笑了。
俞書禮見他不怒反樂,卻倒是有些擔憂了:“魏延,你到底怎麼了?”
“季安。”魏延突然叫他。
俞書禮嘆了口氣:“嗯?”
“你又欠了我一條命。”魏延直直看向他:“算上上一次,已經兩次了。難道不得報恩嗎?”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有一個,你嫁我。”
俞書禮眉頭緊鎖地抬頭,瞪向他。“我不答應,你就要挾恩圖報,乘人之危?”
“容不得你不答應。”魏延眸色一深,終於忍受不了一般,用手指按住俞書禮的後腦,扣住他的身體將他拖過來,滾燙的唇襲了上去。
魏延的唇齒碾壓輾轉,舌尖在俞書禮口中游走侵犯,把俞書禮折騰的渾身緊繃,暈頭轉向。
他以極強的自制力推開魏延,面色坨紅,眼睫不停地顫抖:“你……欺人太甚!”
魏延“嗯”了一下,猛然轉過身,“我本就是個卑鄙的人,現在你知道了?”
“那日……我看著他們收斂大梁軍的屍體,說要替戰友將英魂送回家鄉。”魏延喃喃道:“十三說,這些將士們的家人會接過屍身回去收斂。從頭至尾,能最後再見他們一面的人,除了戰友,也就只有他們的家人了。”
魏延雙眼怔忪,苦笑了一聲:“可我……什麼都不是。”
“你出事的時候,我不能在。我一直想著,萬一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呢?我連見你最後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後來,我便想明白了。”魏延回過頭,彷彿終於清醒了過來,只是說出去的話令人震驚和膽寒。“你若死了,我陪你一起去了便是。”
他回過頭,聲音溫柔:“俞書禮,若是活著沒能得到名分,我便為你殉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