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算個賬 只好以身相許了
面對俞書禮的詢問, 魏延閉了眼睛:“潯陽侯。”
“又是他!”俞書禮瞪大眼睛:“仇家說到底就是外戚,江寧她母親不過是個假公主,仇萬山在京城也算夾著尾巴做人, 他潯陽侯一個沾了祖上從龍之功的人,憑什麼一手遮天?”
俞書禮邊走邊正罵的興起。
“大人, 您要去哪裡?”先前端藥的丫鬟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兩人的身後。
她神態淡淡:“大人若是要休息望風,也別耽擱太久。否則,奴婢到時候找不到您,這耽誤了藥效……”
俞書禮放下背上的魏延, 將他輕輕扶住,這才垂眸看向眼前的女人, 問道:“誰給他下的藥?”
丫鬟一笑:“小將軍,知道太多,往後可不好收場的。”
“收場?誰?”俞書禮也笑,指了指自己:“我何必收場?”他抬手撈起身上的佩劍,劍柄飛快抬起, 劍鞘掉落, 利刃就這樣封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她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她先是一愣,隨後又笑:“本以為你和魏丞相不同, 現在想想, 倒是一類人。”
俞書禮冷冷看著她:“是啊,我們是同類人,所以你怕嗎?我可以救下你,也一樣可以殺你。”
然而女人卻並不膽怯, 反而挺身而上,將自己的脖子對上刀鋒:“小將軍,您真的敢動手嗎?您知道我身後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俞書禮將劍刃更深一步, 女人白嫩的脖子瞬間劃傷第二道血痕,“你瞧,這血印子和先前的交相輝映,還挺好看的吧?”
女人咬了咬牙,眸子躲閃中露出些狼狽的亮色,疑似被嚇哭了。
俞書禮勾了勾唇,將她拉進了些,然後“砰”地一下跺腳,果然直接便將人嚇的摔倒在了地上。
他哈哈大笑:“銀樣鑞槍頭。”
女人撲了一地的泥,卻努力裝作冷靜地抬眸,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兩人:“有些事情,可是隻有我知道,小將軍不巴結我就算了,竟還想殺我?”
她總不會自己說出來的。
俞書禮一雙眸子惱怒非常:“小爺這輩子,還沒巴結過誰,你算什麼東西?”
“季安。”魏延突然開口打斷,“還不能殺她,她恐怕知道董思文的下落。”
“知道。”俞書禮當然沒傻到這個程度,他調轉劍身,用劍柄“咔咔”兩下就把丫鬟的穴道點住,讓她逃脫不得,“殺她還是太便宜她了。我們軍營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想知道些什麼,不過炷香的工夫罷了。”
俞書禮看向魏延,攬住他仔細打量,問:“這些日子,她沒少欺負你吧?”大有要給魏延主持公道的意思。
魏延眼睫動了動,竟就幹脆順勢虛弱地歪在俞書禮身上,微微“嗯”了一聲。
那丫鬟瞪大眼睛,反駁道:“魏丞相,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奴婢向來只按照規矩辦事,從來未曾越過界。”
“你怕什麼?”俞書禮笑:“我不過找你算個賬,先前不是還挺囂張麼?是篤定魏延君子,還是篤定我君子?”他伸手握拳:“我先宣告,我可不是君子。你指望魏延還好些,若是你有價值,興許他還能饒你一命。”
魏延仰面靠在俞書禮懷裡:“我不是君子,我是奸臣。奸臣最怕留後患了。”
“那你先前還留她?”俞書禮抬眸看他,掩藏不住話裡的酸溜溜:“她可是伺候了你這許久呢。”
魏延失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解釋道:“那是留她確實還有用……不是要救你的朋友麼?但你放心,她沒碰到過我一根頭發。”
那丫鬟見了二人這副姿態,幹脆一言不發縮在一邊,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俞書禮撐住魏延仿若無骨的腰身,卻感覺到對方的手指不安分地往自己衣帶中探去,他咬了咬牙,不動聲色地按住那作亂的手,劍尖敲在地上,對著那丫鬟道:“囂張跋扈的脾氣治好了?你且安心,我總不見得用那些骯髒的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你。”
那丫鬟“哼”了一聲,卻聽俞書禮接著道:“總歸是,你們怎麼待的魏延,我就怎麼待你們了。”
“一報還一報。”
魏延一瞬不動地垂眸看著俞書禮的臉,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嗯,他們餵了我好多的毒藥,一把一把讓我吃,讓我吃成了這個樣子……”他勾了勾俞書禮的腰帶,低聲抱怨:“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吃藥了。”
“丞相大人體內的舊毒是本就有的,另一種毒是潯陽侯下的,同奴婢有什麼幹系?!奴婢不過奉命定時給大人送解藥罷了。”丫鬟見魏延胡言亂語地倒打一耙,知道情況不妙,她抖了抖唇,強撐著威脅俞書禮:“小將軍,您休要得意。您雖然在西北叱吒風雲,但到了渠州,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俞書禮笑意不及眼底,“我既不是龍,也不是虎,只是個護短的人,所以也吃不得一點虧。魏延受到的委屈,我都必然要你們一一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