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句話淺顯易懂,大部分人也都看的明白。
但事情若是臨及自身,卻難有幾人可以看破。
趙烺提起水壺本是想將趙溶茶杯再滿上,趙溶則坐起身子看了看牆上掛鐘擺了擺手,道:“不喝了不喝了,衝縣縣長今天想要破費請客,還有許多好酒好肉,我滿腹清茶過去不合時宜。”
“二嬸沒在身邊,不然又要說你喝酒了。”
“嘿,她敢!”
趙溶站起身子,拂了拂自己筆整的警服,看著趙烺說道:“今夜攬月樓的慶功宴你去不,我可聽說連京城的幾個有點頭臉的都被縣長給請來了,跟二叔一起去見識見識?”
“二叔自便,侄子無福消受。”
“哈哈,好吧。”
趙溶大笑了兩聲起身離去,只是在將要離開警署內廳門口的時候身子卻是頓了一頓,慢慢的將頭扭了回來道:“這裡的事情,你可記得回京之後不要跟你二嬸說啊。”
“侄子明白,二叔放心,多事之秋,不想我那嬸嬸跟著擔心。”
“對了,明日跟我一起回京,免得家中惦念。”
“好。”
一聲“好”字落下,趙溶的身影在其身後幾個警衛的簇擁下,已融入了那茫茫夜色之中。
趙烺坐下身子,看著從隔壁門廳走進來的李廣,頗為唏噓的問道:“對於我二叔說的情況,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呢,不好說。”
李廣撓了撓頭,看著趙烺那沉默不語的臉色才繼續說道:“要我說啊,這世道能吃飽穿暖顧著家人平安就好了,想要的越多這失去的就越多。
那些人呢,都太貪了。
並且為了這些一己之私,可以枉顧諸多百姓的安危,不擇手段,斷是該死。”
“唉,都是貪心惹的禍。”
趙烺嘆道:“早點回去休息吧,衝縣諸事完畢,我們明早回京。”
“好嘞。”
應了一聲之後,李廣便隨著趙烺出了警署,回家休息。
第二日清晨,趙溶的警衛便來到了家門口等待著他。
趙烺收拾了一番,頗為感懷的看著已經極為熟悉的住宅,帶著李廣跟王媽離開了這裡。
一路之上,倒是有許多民眾在街道兩邊相送。
看著那無精打采面有菜色的人群,趙烺也不知道他們是出於自發的呢,還是被衝縣縣長吩咐的。
只不過如今衝縣詭事已除,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操心的東西。
出得城門口,兩道人影出現在趙烺面前,卻是許久不見的小六跟安子。
小六時任衝縣警署署長,而安子則是他的下屬。
兩人頗有眼色,除了對趙烺一番感激倒是沒有再提關於田子防的事情。
一番作別,趙烺隨著趙溶的警衛隊離開,看著身後那沐浴在朝陽中的衝縣,再不多言,兀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