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芳殿內，紫蘇端著藥碗踏入，卻見霽華和燼淵對坐在暖爐旁，一個執白子，一個執黑子，棋盤上的局勢竟隱約形成雙生並蒂的圖騰。
”星君，該喝藥了。”紫蘇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放在案幾上。
霽華抬眸，微微頷首：”放著吧。”
燼淵卻忽然伸手，指尖輕輕點了點藥碗邊緣：”這藥苦得很，哥哥不如喝點別的？”
霽華瞥他一眼：”比如？”
燼淵低笑，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玉瓶：”魔域特製的暖身酒，比這苦藥強多了。”
霽華還未開口，紫蘇已經瞪大眼睛：”魔、魔尊！星君體弱，怎能飲酒？！”
燼淵挑眉：”怎麼，你覺得本尊會害他？”
紫蘇一噎，下意識看向霽華。
霽華輕嘆，伸手接過玉瓶，指尖摩挲了一下瓶身，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紫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待她離開，霽華才抬眸看向燼淵：”魔尊今日倒是殷勤。”
燼淵笑而不語，只是伸手替他攏了攏狐裘的領口：”哥哥若是冷，本尊不介意再抱緊些。”
霽華：”……”
他懶得理他，低頭抿了一口酒，暖意瞬間從喉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連指尖都微微泛起了血色。
燼淵看著他的神色，唇角微勾：”如何？”
霽華垂眸，淡淡道：”尚可。”
燼淵低笑，忽然傾身靠近，指尖輕輕撫過他的唇角：”哥哥嘴上說尚可，耳尖倒是紅了。”
霽華面無表情地抬袖，枯榮鞭無聲無息地纏上燼淵的脖頸：”魔尊若是再放肆，本君不介意讓你今夜睡屋頂。”
燼淵不躲不避，反而順勢扣住他的手腕，將人拉近：”哥哥捨得？”
霽華：”……”
雪團蹲在窗臺上，尾巴一甩，跳下來窩在霽華腳邊，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眾生驚
江南的百姓漸漸發現，那位病懨懨的沈先生身邊，總跟著個與他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的玄衣公子。
二人形影不離，一個清冷如謫仙，一個邪氣如妖孽，偏偏又生得極美，走在街上時，連路過的姑娘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二位……到底是什麼關系？”茶樓裡，說書人一拍驚堂木，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說是表兄弟，可哪有表兄弟這般親密的？”臺下有人小聲嘀咕。
”就是！那玄衣公子看沈先生的眼神，可不像看兄弟！”
說書人瞪眼：”胡說什麼！那二位公子皆是男子，怎可能有別的心思？”
角落裡，柳娘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心想：
——你們要是知道他們倆的真實身份，怕是連茶都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