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霜雪同衾
棲芳殿的冬日格外漫長，霽華裹著厚重的雪狐氅，整個人陷在軟榻裡，膝上蓋著厚厚的絨毯，指尖卻仍泛著淡淡的青白色。他垂眸看著手中的古籍，時不時輕咳兩聲，眼尾的硃砂痣在蒼白的膚色映襯下愈發妖冶。
燼淵推門而入，玄色大氅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鎏金扇一收，挑眉看向榻上的人：”哥哥這是打算冬眠？”
霽華抬眸，淡淡掃他一眼：”魔尊若是閑得慌，不如去劈柴。”
燼淵低笑，走到他身旁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指尖，魔息順著經脈緩緩渡入：”哥哥的手，比本尊的扇骨還涼。”
霽華任由他握著，沒抽回手，只是輕哼一聲：”魔尊的手倒是暖和，可惜話太多。”
燼淵不以為意，反而得寸進尺地湊近，指尖輕輕撫過他眼尾的硃砂痣：”哥哥若是嫌冷，不如搬去焚天宮住？本尊的寢殿，可比你這棲芳殿暖和多了。”
霽華斜睨他一眼：”然後讓三界都知道，武神和魔尊同吃同住？”
”有何不可？”燼淵笑得肆意，”反正他們遲早會知道。”
霽華懶得理他，低頭繼續翻書，燼淵卻忽然伸手，將他整個人連人帶毯子撈進懷裡。
”……你做什麼？”霽華皺眉。
”取暖。”燼淵理直氣壯，”本尊也冷。”
霽華：”……”
雪團蹲在窗臺上，歪頭看著這一幕，尾巴一甩，跳下來窩在霽華腳邊，打了個哈欠。
第一百七十七章市井流言
江南的冬日雖冷，但街市依舊熱鬧。霽華披著雪色狐裘，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身後跟著個與他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的玄衣公子。
”沈先生，今日的梅花糕剛出爐！”賣糕點的阿婆笑著招呼。
霽華微微頷首，正要開口，燼淵已經先一步上前，鎏金扇一挑，直接拿了塊糕點遞到他唇邊：”哥哥嘗嘗？”
霽華瞥他一眼，還是低頭咬了一口，隨即皺眉：”太甜。”
燼淵低笑，就著他咬過的地方也嘗了一口：”確實甜，不過……”他俯身湊近霽華耳邊，嗓音壓低，”不及哥哥。”
”……”霽華面無表情地抬袖，枯榮鞭無聲無息地纏上燼淵的腳踝，猛地一扯。
燼淵早有防備，身形一閃，輕巧避開，還順手扶住了霽華的腰：”哥哥小心，地上滑。”
圍觀的百姓：”……”
賣糕的阿婆笑得合不攏嘴：”二位公子感情真好。”
霽華：”……”
燼淵挑眉，扇尖輕敲掌心：”自然，畢竟是&09;。”
霽華懶得理他，轉身走向茶攤，燼淵慢悠悠地跟上，所過之處，路人紛紛側目。
”這二位……真的只是表兄弟？”賣胭脂的姑娘小聲問。
”誰知道呢，反正長得像，又形影不離……”旁邊的婦人低聲回應，”不過那位玄衣公子，眼神可不太像看兄弟的樣子。”
霽華耳尖微動，指尖輕輕一彈，一道無形的氣勁將燼淵逼退半步。
燼淵低笑，不以為意，反而搖著扇子，優哉遊哉地跟在他身後，活像個風流倜儻的紈絝公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雙生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