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老國公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二房有依靠,老姨娘又仗著寵愛,也沒少折騰。
可後來老國公去了,二房失去了靠山,在府裡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老姨娘怕老國公夫人報復,急急忙忙的就唆使著自家老爺要分家。
自家老爺拗不過,只得提出來。
當時國公爺還挽留,說本來老國公爺就只留下他們三兄弟,兄弟正該齊心才是,好好的分什麼家?
可老姨娘天天疑神疑鬼,要死要活的,逼得自家老爺不鬆口,好不容易在老國公百日後,就將家給分了。
只是到底國公爺念著兄弟情分,又還在孝期,在國公府的西跨院和北跨院給他們兩兄弟都留下了院子,說雖然分家了,還是一家人,一起守孝,等出了孝,這院子也給他們留著,想住多久住多久。
說實話,於氏才不樂意分家,這要是一直不分家,吃穿用度,婚喪嫁娶都是宮中,老爺每年也就只需要交點俸祿給家裡,其餘的收入都是他們二房的,多好?
更不用說,這孩子們娶親嫁女,都還掛著國公府的名頭,說出去也好聽。
偏那老姨娘,本就出身不夠,又被老國公爺寵了這麼些年,昏了頭,拿命相要挾,又哄自家老爺說,等出去了自己當家作主,不用看人臉色,豈不是更好?
又說她身為姨娘,在國公府裡就是奴才,半個主子,就算都有孫子了,腰桿子還挺不直。
要是分出去了,也讓她當兩天老封君,享受享受,就算死了也閉眼睛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孝道當前,他們兩夫妻還能如何?
人家老三一家,看著老實,可心眼子多,就巴著大哥國公爺,說什麼雖然父親去了,可長兄還在,寧願不分家,就這樣和長兄住著。
守完三年的孝,老三一家就是不搬,處處以大房馬首是瞻,哄得大房高高興興地,不僅院子給他們住,平日裡什麼好東西都不忘記三房,就連高氏出門,也都把三房的丫頭帶出去見世面去。
他們出了孝,就被老姨娘逼著閤家都搬到了直隸,在那邊買了個宅院住著。
這直隸再好,那能和京城比?能和國公府這麼多年的底蘊比?
老姨娘倒是得償所願了,在直隸當了幾年的封君老太太,要是她是個長壽的,也就罷了。
偏偏命薄,自家老爺好不容易,捏著老國公爺當年留下的一點人脈,丁憂三年後重新起復,才有了點起色,老姨娘就腿一蹬去了。
她去了倒好,自己老爺好不容易到手的官職,那位置還沒坐熱乎呢,又要丁憂了。
不說於氏自己,就是宋弼自己,也差點沒吐血。
能咋樣?只得老老實實又丁憂了一年,再想起復就難了,當年的人脈和人情都用過一次了,再加上如今當家的可是大房,那些人脈誰不跟大房交好,言語間就只推脫。
還有的人直接就問,自家大哥可是國公爺,又深得聖上看重,只要國公爺開口,還有什麼不成的?何必捨近求遠呢?當初起復的時候,他們用了老國公當年的人情,就被傳了不少風言風語。
宋弼和於氏有苦說不出,當初他們動用的人脈,那是老國公爺私下留給他們的,因著老姨娘的關係,二房和大房就鬧得有些生分了。
那起復的事情,老姨娘就怕宋弘壓著,或者出妖蛾子,壞了宋弼的前程,死活不讓去找大房,只讓找老國公爺留下的人脈。
這事是辦成了,可因著這個,大房那邊對他們心裡也有了疙瘩,不僅是族裡,就連外頭,都傳了好些不中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