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其他具有生命的世界……”
陳默很快便得到了一個事實。
在這片世界群落中,因為迷你戴森球的限制,處於一種封閉的狀態,無法與其他世界群落展開物質交流,導致這裡的法則、權柄單一,物質總量有限,不同的世界之間竟是本能地展開了黑暗獵殺、零和競賽,所謂暴露即死亡。
也正是因此,陳默期望透過跟蹤這支艦隊,儘快尋找到其他具有生命特徵世界的想法落空了。
這裡的生存環境,遠比人類世界群落殘酷得多。
陳默跟隨這支艦隊在茫茫宇宙虛空中飛行了大半年的時間,而他感受中的大半年,很可能相當於那些微觀生物的幾百年、幾千年,具體不得而知,途經了許多恆星系,卻始終沒有找到具有生命特徵的世界。
在此過程中,這支艦隊發生了一場短暫激烈的戰鬥,最終只剩下了一艘宇宙飛船。
它在收集了其他飛船上的物資後,繼續飛向宇宙虛空。
終於。
陳默跟隨他們再次進入到一個新的恆星系中後,這艘宇宙飛船似乎發現了什麼,迅速朝著一顆星球飛去,並很快降落在了這顆星球中。
陳默見此,當即對這顆星球展開了全面觀察。
這是一個雙子恆星系,兩顆太陽相互圍繞旋轉。
這顆星球的軌道處於恆星系相對邊緣的位置,表層上覆蓋了大量冰塊,但冰塊之下地核的熱量,卻在海底形成了一個奇特的生態系統,但似乎仍保持著相當原始的體系,沒有誕生出文明。
高綠文明的星際航行者們,在此展開了短暫的慶祝。
隨即他們迅速建立基地,收集這裡的資源,獵殺這裡的生物,對此展開了殖民統治。
陳默靜靜地觀察著這裡的一切,他感覺自己每時每刻都能夠獲得巨大的收益,時間對於他彷彿不再有意義。
終於。
這些高綠文明的星際航行者們,面臨了他們來到這裡後的第一次生存危機,隨著這個星球的不斷執行,來到了兩個太陽的某個夾角處,竟是逐漸從星系邊緣向中心區域靠近了,世界的問題不斷提升,原本相對溫和的本土生物逐漸變得暴躁起來,併產生了大量的變異,讓他們建立的脆弱殖民體系迅速瓦解,不斷有城市被摧毀。
直到這顆星球的軌跡再次來到恆星系邊緣區域,溫度降低下來,本土生物們恢復了溫和特性,倖存下來的高綠文明星際航行者們才開始再次建設文明,他們明顯變得更加謹慎了,同時也逐漸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不再被這個世界的潛意識所排斥。
“外來生物隨著時間的流逝,將逐漸被本世界所接受。”
陳默對此有了一絲感悟,他感覺自己對於天地之力的感悟,早已超過了五級天災君主的要求,此刻若是離開這裡的話,將會順理成章晉升為天災君主,但他沒有滿足,他還沒有窺探到這片世界群落中的真正奧秘。
時間一天天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靜心感悟中的陳默,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此時的高綠文明,已經建設出了完整的殖民體系,也已經徹底適應了這個新世界的法則規律,度過了幾次沸騰期後,他們重新建設出了龐大的宇宙飛船艦隊,似乎是基因裡銘刻的生存危機意識,讓他們時刻保持著警惕,居安思危。
而他們的這種本能,終於在今天發揮出了用場。
一艘平平無奇的宇宙飛船,從宇宙深空途徑這個恆星系邊緣後,似乎發現了這個星球上存在的生命痕跡,於是它竟然朝著雙子太陽方向發射了一炮。
光束落在了其中一顆太陽表層。
隨即這顆太陽噴湧出了滾滾火焰,高溫焰流突破了引力的束縛,湧向了宇宙虛空,無比精確的落在了高綠文明航行者們所在的這顆星球,高溫幾乎瞬間便將這顆冰球融化蒸發,化為了一顆被岩漿包裹的星球。
好在這個時間雖然短暫,但在這一系列的過程中,高綠文明卻做出了足夠的反應。
大量的居民在災難來臨前乘坐宇宙飛船進入到虛空,他們組合成了一支遠比他們祖先龐大百倍的宇宙艦隊,在目睹了母星被摧毀的一幕後,悲痛之餘,他們很快便振作起來,駛向了虛空,尋找新的世界。
陳默沒有再跟隨這支流浪艦隊。
他悄然地跟隨在了這艘具有巨大破壞力的宇宙戰艦後。
他隱約覺得這個微觀宇宙的某些基礎邏輯,和災難世界所在的人類世界群落有所差別,其中最核心的一點便是生存力,不論是個人生存力還是世界生存力,宏觀的人類世界群落都明顯更加強大,至少陳默從未聽說過能夠如此輕易摧毀一個世界的末日武器。
那些被摧毀的世界,無不是經歷了漫長戰爭後,才在各種末日武器的打擊下淪為死寂。
但在這個微觀宇宙世界群落中,摧毀一個世界,似乎太簡單了。
“沒有永生權柄、剝奪權柄、奇蹟權柄、哲學權柄、命運權柄、重組權柄、超脫權柄。”
陳默根據諸多公共權柄進行一番總結後發現,這個微觀世界群落中,缺少了許多宏觀世界中習以為常的公共權柄,這極大制約了本土生物的認知。
心中這般想著,陳默開始窺視、竊聽在宇宙背景下,這艘孤零零航行的未知宇宙飛船。
飛船上只有兩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