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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諸神的黃昏(106) (第2/3頁)

李濟廷帶著海蒂逃到了海德堡,找到了黑格爾,而黑格爾寫了一封信交給李濟廷,又給他們安排了一輛掛著貴族徽章的馬車,幫助他們闖出了包圍。兩人一路顛簸流離卻又浪漫甜蜜的到達了聖馬利諾,找到了丹尼爾醫生,將黑格爾的信交給了對方。

丹尼爾醫生教授給他們醫學常識,還給了他們長袍和鳥嘴面具,讓兩人偽裝成自己的助手。他們跟著丹尼爾醫生在義大利各地行醫,後來還由黑格爾主持了他們的婚禮。

婚後李濟廷帶著海蒂去了羅馬,在菲烏米奇諾港李濟廷找到了閔南商行,也找到了來自故鄉的船。就在李濟廷準備帶海蒂回到故鄉之際,丹尼爾醫生的助手找到了他,告訴他丹尼爾被裁決所抓進了大牢的訊息。

李濟廷當即放棄了和海蒂回去的打算,他讓海蒂去找黑格爾,自己卻割開了腋下的面板,在裡面藏了工具,縫合好之後主動進了裁決所的大牢。他利用自己身體裡藏著的工具挖了條地道,逃出了裁決所的牢房,從下水道逃離裁決所。剛剛離開幽暗骯髒的下水道,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群拿著火把的騎士,他們舉著長劍和盾牌,盾牌上還有菲斯滕貝格家族的徽章。正當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丹尼爾醫生施展了火焰魔法,搶了馬帶著他衝出了重圍。衝出重圍的剎那,丹尼爾醫生受了重傷昏迷過去,李濟廷揹著丹尼爾醫生直奔菲烏米奇諾港。他找到了閔南商行的船,逼迫船長開船,在裁決所的追擊中,帆船一路向東。

這一段記憶很是凌亂,成默只能依靠零碎的畫面去猜測。但到了船上,一切又清晰了起來。

油燈的火苗在船艙牆壁上搖晃,丹尼爾醫生躺在床上不斷對著李濟廷的說著什麼,他的左手摸向了胸口,從襯衣裡面摸出了一枚銀色的雙頭蛇戒指。丹尼爾醫生握著戒指,舉起了右手,倒映在木質牆壁上的影子卻沒有動,很是詭異。

李濟廷也舉起了右手,神色鄭重的跟著丹尼爾醫生起誓。木質牆壁上丹尼爾醫生的影子像極了一條昂著腦袋的眼鏡蛇,而在李濟廷的宣誓中,掛著戒指的黑色皮繩如火焰般燃燒,化作一道黑色蛇形煙氣。當丹尼爾醫生將戒指放在了李濟廷的手心時,那道煙氣也消弭於無形。

那枚造型古樸奇詭的戒指成默有見到過圖片,是最原始的烏洛波洛斯。

丹尼爾醫生合上了雙眼,李濟廷戴上了戒指,畫面陡然間開始加速,伴隨著時鐘旋轉的滴滴答答的聲,如同走馬燈一樣在成默的眼前閃回。那些摻雜著歷史事件的圖景如水從縫隙中滲入,將他淹沒了。

戰亂的故鄉,跋扈的青兵,還有數不清面黃肌瘦的流民。滿街都是飄蕩著濃霧般煙氣的大煙館。奄奄一息的婦人抱著煙槍躺在床上,李濟廷跪在床邊哽咽,他的兄弟姐妹冷眼相看。墳塋,草棚,瓢潑的大雨,他被逐出了家門孑然一身。

巴黎喧鬧的舞會,一個小丑軟到在地,人們摘下他的面具,小丑的臉色變得青紫。霍亂橫行,醫院人滿為患,街頭巷尾到處是搬運屍體的人。瘦高的李濟廷乘坐著火車,窗外的法蘭西鄉村風景一掠而過。

顛簸的馬車,微風拂過橡樹園,樹影覆蓋著一座乾淨卻簡陋的木屋,懸掛著巴登大公旗幟的城堡在葉片的間隙中若隱若現。長著黑色頭髮藍眼睛的孩子在門口噼柴,木屋的窗戶開著,浮動著灰塵的光線照耀著正在客廳裡做飯的海蒂。

李濟廷穿過了樹影,穿過了陽光,穿過了整潔的客廳,開啟了臥室的門,握住了海蒂的手。

房間裡的光暈漂浮,窗外有幾株野花在風中搖曳,海蒂微笑著對他說了幾句話,一切如霧氣般消散。

李濟廷往回走,像是倒退一般,門自動開啟,光線如水湧入,木屋開始燃燒。

一封寫著德語的信在風中飄飛,上面寫著:“親愛的,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在重溫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如果我已不在了,請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會在橡樹下等著你......永遠。愛你的海蒂。”

李濟廷開始奔跑,像是在追逐那封如蝶般亂舞的信,在狂奔中他穿上了工人的衣服,舉著槍衝向了站滿士兵的街巷,殺戮,佔領盧浮宮和杜尹勒裡宮。他的兒子因此被抓,被關進了聖母院附近的古監獄,他潛入了監獄,只看到被吊起來的兒子被抽得奄奄一息,他抱住了兒子,聽到兒子有氣無力的在他耳邊說:爸爸,你說的那個人人平等,沒有戰爭的世界會來嗎?他點頭,回答:一定會,在那裡每個孩子都能幸福的生活。等到了那個世界,你就能多陪陪我了嗎?當然可以,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就不需要爸爸了。那太好了,我沒有跟那些人說任何有關你的事。兒子閉上了眼睛。殺戮。血洗古監獄的之後,他一個人逃離了法蘭西,來到了倫敦。他的神情變了,冷酷而嚴峻,如同礁石。在大本鐘下,他夾著一本綠色封面的書籍,右手插進胸前衣服裡和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合影。追捕未曾停止,他帶著那本書回到家鄉加入了天國起義。他以為他能拯救家鄉,卻只能無力的看著兵過如篦屍橫遍野,焚燒屍體的濃煙白日不絕,殺戮沒有一日止歇。

他不停的變幻著身份,再次回到故鄉,親人已經不再認識他。他始終保持著不惑的模樣,跨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他回到了歐羅巴,又有了新的戀情,同樣是叫海蒂的女人,同樣的美麗,同樣有些奇妙的開頭。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沒有經歷太多危險,他將她保護的很好,可最初的甜蜜過後,就是無休止的矛盾,矛盾的磨合,又產生新的矛盾。她不懂他要做什麼,更不懂他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他始終被戰爭裹挾著,他無法脫身,也不能脫身,他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他,他是黑死病的王。他不能解釋,從一戰到二戰,從暗潮湧動到腥風血雨,從死寂的黑白到混沌的彩色。他穿梭於槍林彈雨之下,遊走於刀尖與深淵邊緣。

她終於離開了他,帶著他的孩子漂洋過海去了遙遠的彼岸。在海蒂回望的時候,他沒有出現,站在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中,向大海拋下了一枚硬幣,虔誠的許願。

他轉身走進了黑暗,這黑暗深邃的令成默都感覺到緊迫,成默彷彿聽見了急促如鼓點的心跳,凌亂的腳步聲,偶爾閃起的火光伴隨著槍響。

彭!黑暗在炮聲中炸裂,泥土和血肉紛飛,他被染得滿身血汙,他扒拉了一下滿臉冒著熱氣的碎肉,將工兵鏟的噼進了敵人的腦袋,頭骨碎片和腦漿又濺了一身。又是一聲炮響,就在身側,有人將他撲倒,他轉身抱起了只剩下半截身體的亞斯塔祿,亞斯塔祿吐著血泡對他說:“王,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天真黑,我這是要死了嗎?”

“你撐住,我幫你止血,我一定能救活你。”他說。

亞斯塔祿強笑了一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我知道我活不到勝利那一天。但.....王,你一定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幫我們看看未來到底有多幸福!”

光熄滅了,像是他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有人點燃了燭火。他舉著油燈沿著臺階向下走。他舉著槍小心翼翼,亦步亦趨的防備著敵人。當他走到地窖地下,成默倒抽一口涼氣,整個地窖全是屍體。這些全都是潛伏在後方的醫生,他們有些被捆在鋸木機的架子上,鋸片上全是血和碎肉。還有些人,手和腳被硬生生的鋸了下來。這樣的場景作為醫生李濟廷看得夠多了,仍舊能保持鎮定,可當他舉起油燈,照亮整個地窖時,卻倒退了一步跌坐在臺階上。在油燈的下墜中,成默看到了在地窖的最中間是一個孕婦,她穿著和服,此刻她軀幹扭曲著橫在地上,肚子被捅成了篩子.....在油燈破裂的那一瞬,成默看見了一張嬰兒的臉,成默心頭髮緊,李濟廷卻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顫抖著手去探嬰兒的鼻息。然後他發了瘋似的跑出了地窖,飛上了房頂,四野無人,他只能衝著天空射擊.....

陰雲密佈的天空下,戰機轟鳴著飛過。

“啪~~~~”

一枚照明彈搖曳著爬上了天空的最頂端,炸開,澹澹的光照亮了麥田,不遠處有槍聲和腳步聲在響。他躺在擔架上和一群人躲藏在金色的麥穗之下。零星的槍聲和叫喊聲時不時打破寂靜,又是一枚照明彈升上了天空,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哭了起來,一張張滿是汗水的臉孔上爬滿了恐懼,那個孩子的母親閉上了眼睛,用布矇住了嬰兒的口鼻,眼淚無聲而下,短暫的掙扎後,世界安靜了。

他偏過了頭,想要忘記那張絕望的臉。在他空洞童孔中閃爍的,已分不清是照明彈的光還是月光。

最後這光化作了一朵蘑孤雲。

成默也分不清這不過是一出電影,還是自己親眼所見。當歷史的細節以記憶的方式展現在他的腦海中時,他此刻的情緒、此刻所睹所聞,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恐怖味道。那絕不是幾張殘酷的圖片,幾個簡單的數字,幾行冰冷的文字,能夠描繪的地獄。

成默深刻的體會到了,戰爭中沒有激動人心的時刻,沒有雄壯的背景音樂,更沒有感人肺腑的愛情,只有殺戮.......

殺戮。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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