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燈叫出他名字,隨軻低頭,眼眸凝聚盯著她眼睛。
任燈眸底是洶湧醉意,眼尾洇著抹紅。
這副模樣,落在任何一個男人眼裡都是致命的誘惑。
這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眼瞳裡對他沒有熟悉,只是認出了他,知道他是隨軻。
任燈暈得厲害的腦袋遲鈍地想,又見面了。
今晚真巧。
這人又一次看到她狼狽模樣。
隨軻斜睨了眼蠢蠢欲動準備來搭訕任燈的三個男人。
那三個男人被這冷戾的眼神掃過,都悻悻回了座位。
隨軻低頭看醉得不輕的人:“能走麼?”
任燈視線裡暈的厲害,清吧裡熱得她難受。
她想出去透下氣,朝著隨軻點了點頭。
沒忘記撈起手機,掐了電話。
曖昧聲音截停,任燈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此時自己整個重量都倚著隨軻,全憑著他掌著她腰的手才能往外走。只覺得自己還挺厲害,還能走直線不磕不撞。
掌心腰肢細得似是一折便會斷。
隨軻控著手掌力度,既不箍疼她又不讓她磕著碰著。
任燈一般時候喝醉酒不吵不鬧,安安靜靜,這會兒哪哪都難受,很突然地開始吧嗒掉眼淚。
風把頭發吹到了嘴裡,她還沒冷得瑟縮就被一件黑色外套裹住。
衣服上的味道幹淨清冽,帶著很淡的尼古丁味道。
沖鋒衣很抗風,拉到頂的領口戳著她有些難受。
任燈扯了兩下領口,掌心斑駁月牙掐痕沁著幹涸的血暴露在空氣裡。
街景還有面前的人晃得厲害,她抓著男人手腕:“你別晃。”
嗓音說不出的委屈難過。
隨軻黑色的眸子看著她,片刻後,他抬起手,指腹抹掉任燈眼角的眼淚。
任燈嘴一撇,“還在晃。”
隨軻扯開領帶,喉結滾了兩下,“我沒晃。”
任燈眼淚的溫度燙得他眼裡冷戾一片。
豆大的雨突然砸在臉上。
任燈眼淚掉得更兇了。
電話鈴聲急促,隨軻接了電話不給對麵人說話機會,“把車開到日出門口。”
任燈有些站不住了,難受得想蹲下來。
“想吐?”
任燈搖了好幾下頭,“不,站、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