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得確認一下。”
他瞟了一眼陸辛,然後問道,“王五,你敢保證你的話不是編造的?”
王五連忙道,“絕對不是噻,我跟李四根本就不熟,點兒關系都沒得,我編瞎話搞啥子嘛?他逗是想佔杜小二的地,早就說過好幾回咯。”
單良扭過頭,朝傅越呵呵笑道,“他們確是非親非故,差役前番已然查過了。證人又如此保證,可以確定證言非虛了吧?”
傅越抬了抬眼,有點莫名其妙。
這個環節不就是確認一遍麼,我看你愣著忘了說,才提醒而已。
不過既然對方問了,傅越也意思意思點了頭。
單良鬆了口氣。
後面進行得都比較順利了。
照例誣告反坐,根據李四所告私鹽罪相應的刑罰,單良當堂判其杖六十。
退堂後,單良擦了一把汗,慶幸沒有出什麼變故。又不免疑惑,難道二人真的只是單純旁觀審案?
他正準備跟在二人身後窺探一番,卻見他們並肩出了府門,分別往兩處去了。
看來今日是不成了。
湊巧的是,臨散衙時,他聽同僚說起傅越出外辦事的遭遇。
原來傅越走訪時遇到了抗拒尋釁者,僵持許久不下,被途徑的陸辛遇見。陸辛當場把滋事者踹倒掀翻,又派手下鎮守在門口示了半天的威。
結果是無一人敢不配合了。
同僚問:你說奇不奇?
單良答:確實奇。
水火不容的二人,怎麼就當街配合起來了。
有陰謀論者,說尋釁之人都是陸辛派去的,陸辛就等著在傅越遇挫時出場,欣賞其吃癟情狀,順便炫耀自己及手下的武力,同時賣對方一個人情。
單良隱隱覺得不是這麼個道理。
正逢餘榮路過。
單良以為餘榮和二人關系最近,可能瞭解什麼內幕,便拿今日之事虛心請教。
餘榮笑了一下,意味深長。
“外面那些流言啊……聽聽就行了。昨天王府打麻將三缺一,還把我給拉了過去,你說他們關系不好……呵呵呵。”
單良:……
冬去春來,為結好賢士、宣揚教化,蘇琅準備舉行鄉飲酒之禮,結束後再踏個青。
禮前,陸辛照例替親王穿衣,已係好了內衫兩邊的結;傅越背身站在衣架邊上,手裡各拿著一個繡帶,對著禮服比來比去。
“長淩,你挑好了麼?”
陸辛問了一句,便要過來拿起禮服。
“兩個都不錯,還是選右邊的吧。”
傅越決定後,便把左手的腰帶掛了起來,在一邊幫陸辛撐著禮服。
蘇琅伸手套進袖子。
“這一層層的……”
傅越笑了笑,“您別抱怨,這可是大事。保持過去就好了,之後我們去放風箏。”
蘇琅才揚起嘴角,任陸辛將衣襟合攏。
傅越自他腰後繞過帶子,輕輕拉住,身子愈發湊近。看著衣帶上的紋路,他不禁帶著笑意抬起眼,勾人地念道,“為君挑鸞作腰綬,願君處處……宜春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