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至於便嗚呼了吧,但是陡加的辦公量……
單良打了個哆嗦。
不過真要站在傅別駕那邊,也未必就是好的。且不論辦事公道與否,單說陸長史,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啊。
羅剎之名又不是鬧著玩的!
雖說被告只是個手下某個將領的遠房的不知名親戚。
但這關乎面子啊!
若是輸訟了,手底下人怎麼看他?
單良對陸辛其人倒了解不多,畢竟陸辛不常管府中事,但這不妨礙他敬陸辛三尺。一則敬戎馬軍人,二則敬他官大。
他嘆了口氣,還是明日升堂再說吧。
沒成想,到公堂第一眼看到陸辛。
單良忙上前迎接。
陸辛背手而立,聽到他的聲音,才緩緩轉身,面色溫藹。
“小小案件,怎勞長史親自過來?”
單良一邊恭請他就座,一邊介紹案情。
“今日正好不忙,我便來看看。”陸辛傾聽了一會兒,抓住他話裡的重點,若有所悟,“你是說,可能是誣告?”
單良稱是。
心中卻想,倘若不是誣告,你打算來做什麼呢?
徇私枉法的事,讓我再下一次大獄也做不到。
可是真到那關頭,如何回絕呢?
不過若真是誣告,好歹自己這邊有長史撐腰,能對付一下傅越。
單良如是想,坐上大堂主座,等待人員到齊升堂。
傅越有事牽絆,卡著點姍姍來遲。
單良凜然起身,邀他坐到陸辛對面,一邊注意著兩人的神態動向。
沒想到傅越點過頭,便繞過椅子走到陸辛面前,彎腰準備施禮——陸辛連忙起身攔住回禮,口裡念著“長淩”雲雲。
單良傻眼。
怎麼回事?
故意在外人面前做樣子?
明裡客氣暗裡捅刀?
不行不行,再觀察一下。
結果落座之後,二人就開始專心聽堂審,一言不發。
無形的壓力讓單良連驚堂木都不敢重拍,字斟句酌地詢問、審查,一改往日之雷厲風行。
直到多方傳喚證人之後,誣告者的動機開始揭露之時,單良審問的話語才稍微停頓。
他再次觀察兩人的神色,尋思著此時應該有人要打斷了。
傅越聽他停頓,思路中斷,不由抬頭。
單良肅容,身體暗暗緊繃。
“對證詞的真實性沒有疑問嗎?”
單良心中警鐘大敲,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