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淩有何指教?”
自荊州出逃後,陸辛私下裡總是叫得如此親密,讓傅越心裡沒來由得生出怪異感。
只是想到如今大敵當前,兩人本該收起爭心,一致對外,陸辛此刻更改稱呼,應該是對自己的提醒和示好,也便不曾反駁。
“皇甫信兵馬集中,當合而分之。如今他用間,我們便用反間,讓唐松傳出假訊息,將皇甫信引誘過來。”
傅越換了個身位,左右巡視了一眼。
陸辛問他,“我該做什麼?”
傅越高興於對方很快領會自己的意思,又不禁覺得十分微妙。
“只要將軍……”傅越拽過陸辛的領子,附耳微語,“受些委屈。”
陸辛還未明白話中深意。
傅越的視線已觸及唐松的身影。見到對方打了個手勢,傅越登時變臉,將陸辛一把推開。
“陸將軍,你好大的膽子!我們到郡王面前對峙!”
陸辛:?
“傅……越,我何罪之有?”
陸辛有武力在身,表現得並不畏懼,只是二人的爭吵聲驚動了鄰近的帳篷,裡面的人紛紛探出頭來。
巡夜計程車兵見狀,挨個地把人塞回去,準備過來問什麼情況。
二人卻站在了燈籠光下。
“這……”巡夜人愣在原地,“傅司馬、陸將軍,您二位出了什麼事?”
“沒你的事。”傅越冷冷道,“我們要去見郡王!”
“見就見!”陸辛硬氣道,“我卻不信你能編出什麼話來迷惑殿下!”
蘇琅在帳中也被驚動。
二人的爭論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醒耳。
“何事喧嘩?”
蘇琅連忙出帳,看到二人,無奈斥道,“你們兩個,快給我進來!”
傅越揚高下巴,撣衣而入,陸辛亦面色不善,跟在其後。
唐松在外面仔細觀察動靜。
蘇琅進了帳,才收起肅容,轉過身來,“這又是哪一齣?”
傅越從袖中摸出信件,遞給蘇琅。
蘇琅看著信封上“皇甫將軍收”五個字,目光逐漸懷疑不解。
他抬起眼皮,等待傅越解釋。
傅越拆開信件,留下翻閱的痕跡,說道,“這是陸將軍的通敵信,他的帳中還藏著皇甫信寄來的勸降信和珠寶信物。”
陸辛忽地睜大眼睛,“長淩,這……”
“當然,都是假的。”
傅越似笑非笑地看了陸辛一眼,引得對方也抬起嘴角。
再看信件時,只覺得滑稽好笑。
“看來長淩是打算‘栽贓陷害’阿年了。”
蘇琅攤攤手,“你們兩個這一鬧,可差點犯了軍中的忌諱!”
夜裡不得吵鬧。
傅越歉然一笑,“傅越知錯,請容我將功贖罪。郡王,如今你也該……偏向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