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迷意亂的衛寧,低頭向那精緻的耳垂吻去,剛一觸碰就感覺到懷中佳人一顫,並傳出“嚶!”的一聲。這一聲嬌喘更令他更加的難以自拔了,就在他剛想進一步做點什麼的時候,黑髻馬鼻喘粗氣,口中更是吐沫不止,悲鳴一聲過後,前蹄彎了下去,如此大的衝擊力將發出驚呼的二人猛然甩飛了出去。
衛寧將糜環環抱在身上,讓其背部著地滑行了十幾米不止。
一陣煙塵過後。
“糜環小姐,你傷到哪了?”衛寧看著懷裡的糜環,見她面色吃痛,關切的問道。
糜環咬著嘴唇,玉手揉了揉腳踝,臉色煞白了幾分,就在剛剛墜馬的時候,似乎扭到了腳。
衛寧憐惜給糜環揉著腳踝,幾息過後,忽然聽到了遠處的腳步身,目光微閃過後,將她扶起。
“衛公子,你還是逃命去吧,小女子不想成為你的累贅。”糜環秀美的臉上閃過毅然的神色,顯然也知道賊人已經快追過來了,如果衛寧帶上她的話很有可能一個都逃不掉。
如果說沒有之前那些親暱的動作,在此種情況下,以現在極為虛弱狀態下的衛寧絕不會冒此險的。雖說他不是什麼謙謙君子,但也不是貪生怕死的小人,以現在他二人那種玄妙的關係,他斷然不會做出無情之事。
“傻丫頭,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何況還不一定就會死,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求生的慾望,就讓我們做一回亡命鴛鴦吧。”
衛寧寵溺的撫摸著糜環的秀髮,望著那迷人雙眼漸漸升起霧氣,他苦笑的說道,話語中充滿無盡柔情。
聽到衛寧如此言語,糜環有些水汽朦朧的淚眼呆呆的望著衛寧,像是要把這張俊秀的面容牢牢的記在心裡一般,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該說什麼好,任憑衛寧撫摸自己的長髮,要是換做其他男人對她做出這般輕浮的動作,早就一劍斬了過去。
看著模糊不清的塵煙漸漸離近,衛寧將糜環背了起來,向著不遠處的密林內奔去。
片刻過去,騎著棕馬的太平教將領帶著眾多甲士追到了衛寧墜馬的地方,勒停馬後,一雙三角眼緊盯著猝死的黑髻馬。“丁平,你去檢視一下。”
話語剛落,從他身後的幾百名甲士中,走出一名身材強壯的中年男子。
名叫丁平的男子到黑髻馬前方,沿著劃痕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用手攆了攆地上的塵土。隨即,回頭說道:“稟告大人,那二人朝這邊逃去。”手指向衛寧剛剛逃走的方向。
“追!”
為首領將,似乎頗為信任這名叫做丁平的判斷,毫不遲疑的開口命令道。
枯黃的密林裡枝肥葉大,灌木叢生,使得此間異常難走。本就虛弱不堪的衛寧步步維艱,提著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戟外加一大活人,這負重量使得他那幾處被長槍所刺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不過好在只是少量血液溢位,痛得他牙關緊咬。
聽著後邊‘沙沙’的聲音,衛寧面色十分焦急,如果這般下去,要不了盞茶功夫兒就會被追兵趕上,正在他眉頭緊鎖的時候,在他前方傳來了嘩嘩的流水中,這個聲音在衛寧耳中有如天籟一般,一見逃生有望,他那沉重的步伐不由得快上了三分。
走了大約數十息過後,一條八尺多深的大河印入衛寧眼中,河寬三四丈,河水湍急向下流去。
不容多想,衛寧揹著糜環跳入水中,藉著河水的衝力向著下游劃去,還好他前世深諳水性,要不然在這湍急的河水中,免不了喝上那麼幾口。
就在衛寧跳入水中沒多久,太平教眾人拍馬殺到,在如此漆黑的夜色下當然不能發現順流而下的衛寧兩人了,一見到如此湍急的河水。為首將領眉頭一凝,心中不禁蒙生退意,又想到明日還的護送聖女去洛陽城,如此大事自然不能耽擱,當即大手一揮“看來此人命不該絕,實為天意。也罷,收兵!”
……
兩柱香過後。
浸泡在河水中的衛寧,回頭望向了糜環,只見她一張小臉凍發青,心中一痛。
本是正直秋季,在冰冷的河裡待上如此之久,莫說是女兒身,就是衛寧也有些吃不消了。
“已經遊了這麼遠,應該不會被追上了吧。”心中權衡了利弊之後,衛寧開始向著對面的河岸游去,待上岸之後,將瑟瑟發抖意識模糊的糜環放置一塊大石上,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生火,在這種溫度下,即便不被敵人追上砍死,也得被凍死。
衛寧手持黑色長戟砍斷一些樹枝後,將有些溼潤的樹枝外皮剝去,掏出懷中用油紙包裹的火折,將木柴點燃。一抹光亮赫然生成,未及多想,繼續新增木材直到火光大起之後,他才急忙將糜環抱過來,坐在一顆枯木上讓糜環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隨著氣溫的上升糜環發青的臉色才好轉了起來,衛寧見此才鬆了一口氣,手中也沒閒著不斷地向火堆添置木材,而糜環則酣睡了過去,她實在是太累了,這一連串的折騰,實在是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外了。
第二日清晨。
天矇矇亮,刀削般的雲條成排的掛在天上。
一塊著過得火堆前,衛寧單手拄著腦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睡了過去,在他肩頭靠著的糜環,此刻正眨著靚麗的雙眼望著他,眼中閃過滿是高興之色,蔥白的玉手不禁伸向環抱自己落在腰間處的大手,輕輕的撫摸了起來,臉頰不覺間升起兩抹紅暈。
‘喳喳’的幾聲鳥叫好像打擾了衛寧的清夢,腦袋微微晃動了一下似乎就要清醒過來,靠在他肩頭的糜環見此嬌軀一顫,急忙把玉手縮了回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睜開惺忪的睡眼後,衛寧看著裝睡的糜環,心中滿是疼惜憐愛,單手撫摸著幾下她額前的幾縷秀麗青絲,心中卻是有了一番計較。能落得如此境遇,不是世道太過無情,只是他自己太弱,連保護個女子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安身立命,要是他武藝夠強兵士夠多,何以會是如此狼狽。
‘定要變強’,這四個大字已經佔滿了衛寧的心中,一想到變強,心神不由得沉入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