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輪明月立刻震顫起來,表面浮現出一道道裂痕。
霎時間,陳錯感到自己像是落到了絞肉機中,渾身上下劇烈的疼痛!
他立刻就從剛剛得到的法門中,明瞭你了原因。
“外月入秘境,有如入侵,就算有太華氣運纏繞,又有為師配合,也沒有那麼簡單,前後約莫有三個關卡要闖,這第一個,就是要用你的心中月,照耀這祖師像。”
道隱子微微撫須,說著:“這座道觀看似尋常,實是秘境中樞,這幅祖師畫像更是陣眼,此觀此畫,以物表意,乃是符號象徵,宛如古之圖騰,其意便是‘太華’,太者,極也,華者,貴也!你要照耀秘境,便要照耀此畫。”
說話間,他一揮袖,那天上兩顆道日輪轉,瞬間便有黑夜降臨,被這道人一抓,將整個夜空拉扯下來,像是撕掉了一塊帷幕,重新將白晝顯露出來。
道隱子也不看外面,將手中的黑夜帷幕一抖,在這道觀屋舍中展開,將陳錯籠罩起來,道:“專心於此,餘事無需分心。”
頓了頓,他語重心長的道:“洞天本就承載著前人的經驗和智慧,而太華秘境不光凝聚了祖師之念,更有歷代先輩修補,加上為師的福地相融,你若以心融之,好處之大,說之不盡!以此為引,能觀上古,能明玄虛!”
陳錯一怔,已然明白過來。
旋即,夜空帷幕落下來,便將他整個人蓋住。
倒是那一輪明月,像是被誰勾勒出的圓月輪廓,成了這帷幕的一部分,不過細看之下,卻似是被人剪裁下來的貼紙,貼在帷幕上,隨時都有要落下來的跡象。
待做完這些,道隱子看向言隱子,道:“師弟,以月映秘境,對個人、對宗門來說,都是一場蛻變,一旦成了,必能扭轉頹勢、改運延祚,如此,不亞於修士的飛昇,這期間定然會有劫數,須得做好準備。”
“放心吧師兄,早就準備好了。”言隱子見著師兄的氣色迅速恢復,自是喜笑顏開,“管他何人過來,只要在這秘境中,我自信都能抵擋一二,否則這苗不是白拔了?”
倒是晦朔子有些擔憂的道:“師父可是擔心,背後算計咱們的道門之人,不會坐視師弟月入洞天?”
“那人的身份擺在那,既然一次算計沒有拿住咱們太華山,是不會再貿然出手的,不過為師倒是希望他此時出手,”道隱子說著說著,話鋒一轉,“此次推動了山門之劫的背後勢力不止一家,他們或許也會出手。”
他見晦朔子表情凝重,就道:“你福禍相依,這些人從幕後走到臺前,比他們繼續隱藏要好得多,或可一舉而蕩平。為師這一生,多數時候都是壓抑自己、示人以弱,以期能以我一人忍氣吞聲,來換得太華安寧,但今日之結果,證明了為師的選擇,並非正道。”
“師尊……”
擺擺手,止住了晦朔子的話,道隱子接著道:“修行之人,當舒張心念,為師壓抑至今,雖換來了山門之災,但只要能度過去,為爾等鋪平道路,那就是有意義的。”
頓了頓,他又道:“另外,除了這外人謀劃之外,你還應該思量大勢,須知秘境洞天的裡面雖不在人間,但落腳點還在太華山脈,這天地之力也不會坐視不理,另外,如今凡俗王朝風起雲湧,乃是大變之時,過去咱們不敢介入,也就避而不理,但即便不介入,也應該瞭解和研究。”
“師尊的意思,是說將有天地之劫?除此之外,那陰司也會出手?”晦朔子忽然壓低了聲音,“師尊,你已經知道那暗算咱們的道門之人是誰了?此人身份很高?莫非是哪家的掌教,或者長老?”
道隱子還是搖頭,道:“這件事,在扶搖子的心月升起之前,都不可談及,你若是想知道,待明月起來,為師自然會一五一十的告知於你。”
“弟子明白了。”晦朔子拱手說著,心裡泛起幾絲異樣念頭。
道隱子這時,忽然笑道:“你的師姐與師弟、師妹多數都是一心修行,甚少思及宗門與局面,除了你之外,也就是南冥子會思慮這些,宗門若要發展,這些事不可不想的,但想多了,又會影響修為進境,其中的度如何把握,你要好生思量……”
“弟子謹遵教誨。”晦朔子說著,卻也有話想要出言。
但尚未開口,便見道隱子抬起了一隻手。
頓時,星星點點的光輝聚集過來,被道他一捏,憑空捏成了一塊白玉令牌,遞了過去。
“你拿上此物,去將你的師弟、師妹都接入秘境,外界當下並不安全,秘境之中雖也有兇險,但吾等多少還能照料。”
晦朔子聞言,也不多聞,便點頭接下了白玉令牌。
這令牌一入手中,立刻就有一股輕盈、清涼的氣息從中傳入手掌,瞬間流遍全身,感到與外界秘境天地的聯絡緊密了許多。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