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成武皇帝陛下終於顯現了他仁慈寬厚的一面。
到了成武七年八月末尾,巒平公主駙馬悄然進了大理寺牢獄。
支開獄卒,來到關押大理寺少卿劉景堯之處,低聲只說了一句,“劉大人,你做的事情你自知之,公主殿下仁慈,不欲牽連過多,望你好自為之。”
劉景堯自然不會認為他口中的公主是指巒平公主,巒平公主,是靖佳公主的姐姐,雖說同父異母,但兩人來往甚密。
如今這位駙馬傳來口信,那麼也就是靖佳公主的意思了,在這個上面,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
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劉景堯已經絕望,同僚相護,已經指望不上了,唯一還存著的一點希望就是,能保住自己家族不受牽連。
但駙馬沒給他講條件的機會,說了一句便徑自走了。
宦海沉浮多年的劉大人明白,自己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這個時候,若還捨不得自身,那麼,自己很可能會暴斃於獄中,家族也將受沒頂之災。
於是,這位為情所害的劉大人,在牢中折騰了半晚上,狀若瘋狂,最後,咬破手指,寫下一首纏綿悱惻的七言絕句,然後抽出腰帶,往大牢的鐵門上一掛,就此殞命於當晚。
而這位駙馬爺又去到幾個攀咬最烈的人那裡,說了些話,出了大理寺牢獄,駙馬爺馬不停蹄,又去了宗府,照舊如此行事一番。
當晚,大理寺少卿劉景堯自縊於獄中,之後,長安劉氏抄家,男子皆配西涼,榆林,大同等處,以為罪役。
女子皆發賣為奴。
又是一家人妻離子散。
但無論是靖佳公主,還是趙石,對此都不會太過關注,更不用提什麼憐憫之心了。
當事情發作,結果其實就只能是一個。
他們都是真正的上位者,經歷的多少大事,以及長安城中的風雲變幻,斷不會被眼淚和哀嚎所打動。
後續的事情不用一一細表。
抄家的抄家,滅族的滅族,去守黃陵的守黃陵,去到皇莊上種地的去皇莊種地。
光祿寺一案,很快審結,接下來倒黴的就是皇商了。
這個時候,就顯現出了商人地位的劣勢。
官員們或許還能掙扎一下,這些商人嘛,卻只能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已。
這個時候,因有心之人的引導,很快便牽連到了劍南路蜀商頭上。
其實,不算冤,他們在京師設下會館,讓很多人感到了不舒服,他們實際上也是光祿寺一案擴大的誘因之一。
牽涉到的蜀商不是一位兩位,因為本來蜀中就是皇家供物的主要來源地之一。
面對有目的的攀咬,劍南路蜀商開始陸續遭殃。
而商人們一旦牽涉到這樣的案子裡,下場比那些官員要悽慘的多的多。
抄家滅族是題中應有之義,區別只在於滅的幾族。(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