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的右手向下輕按,閉目誦咒,繼而睜開眼睛輕喝一聲:“收。”
聚攏在一起的紙灰,以肉眼可及的狀態,開始轉動、堆積,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吸附,以螺旋狀轉動著堆積,收縮,最終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球體。
灰褐色,體積不大,就像孩童玩兒的玻璃球。
溫朔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邁步上前撿起了灰球,繼而看向瞠目結舌的馬有城,略有些氣喘和乏累地說道:“馬爺,這個拿去,拿到翟川安長子的墳前,用一碗水化開了,澆到墳頭上就行了。”
“啊?”馬有城回過神兒,趕緊起身過去把灰球接到手裡,仔細打量著,一邊說道:“什麼原理?”
“嗯?”溫朔一愣。
“我總得裝出個樣子來啊!”馬有城笑道,兩根指頭捏住灰球,舉起來朝著窗戶外灑進的光線看,道:“這玩意兒挺硬,一時半會兒化不開吧?”
“入水則融,很快的。”溫朔道:“你告訴翟家的人,這是作法將血咒凝結,以水化開融入翟家長子的墳頭,便是解除了這門陰親,也化去了雙方的血咒。”
“你不去?”
溫朔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到堂桌旁的太師椅上坐下,仰靠著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樣,道:“太累了,我得緩緩勁兒,那什麼,您隨便向眾人解釋幾句就好。”
馬有城了悟,又道:“那,都需要讓誰去?”
“誰樂意去誰就去,您自己去也行。”溫朔擺擺手,道:“哦對了,之前摺疊好的那幾個紙紮,記得也在墳頭上燒了,告訴翟家說,那都是另一邊的財產,讓那小子在另一邊能過上更好的日子,多娶幾個媳婦兒……”
“這不是糊弄人嘛。”馬有城哭笑不得。
“但他們會很欣慰,很樂意聽到這樣的解釋。”溫朔微笑道:“還有,灰球入水融化時,可能會出現些異常現象。嗯,只是我個人的推斷,畢竟我也沒試過,到時候您可別緊張了,記得先把碗放下。”
“哦,好的。”馬有城趕緊應下,又捏了捏堅硬如鐵的灰球,揣進了兜裡。
溫朔擺擺手。
馬有城也就不再廢話,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屋門,只見諾大的院子裡空無一人,只有院門外,翟川安和康傳代,以及翟川安的幾個本家兄弟正在抽菸閒聊,四下觀望,能看見一些翟家的婦女、孩童,趴著自家院的牆頭,又害怕又好奇地往這邊觀望。
馬有城淡然神色間,隱隱然帶著一抹嚴肅,走到門外對圍上來的幾人,把溫朔剛才教他的那些話說了一遍。
“那,那咱們都去吧。”翟老二說道。
“當年孩子太小沒入祖墳,這麼多年過去,墳頭還能找得到麼?”翟老三皺眉略顯擔憂地說道。
“你們沒去過,我每年都去。”翟川安嘆了口氣,又問道“馬先生,那個……溫老闆怎麼沒出來?”
“剛才作法,他離得太近,受了些影響,需要好好休息。”馬有城擺擺手,道:“沒什麼大問題,讓人別去打攪他休息,很快就會沒事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翟家一眾老爺們兒,陪同著馬有城,往村外走去。
 https: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