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翟家,胖子沒有再多耽擱時間,把留在翟家的康傳代叫過來,採集了鮮血,便叮囑康傳代和翟川安二人,在院子裡守住了,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正堂屋,否則起壇作法的時候,很可能被煉化的血咒,會附著到某個人的身上。
畢竟,這裡可都是翟家的直系血親!
非翟家人的康傳代,那也是受血咒之禍的人啊。
這般叮囑,頓時令翟川安和康傳代戰戰兢兢,那些想要偷窺作法滿足好奇心的翟家人,聽了翟川安傳達的神師叮囑,也都嚇得趕緊遠遠地離開了這座院子。
時近晌午。
正值一天當中陽氣生機最盛之時,天地間萬物勃發,欣欣向榮。
正堂屋裡。
馬爺已然坐到了角落裡,看著如松般站在堂桌前,面向之前就已經布好的法陣,右手掐決高舉過頂,左手掐決平端在腹前,微闔雙目,唇口頻率極快地默聲誦咒。
很快,馬爺便看到了令他激動不已的一幕。
地上一沓一沓按照法陣規律擺置好的符籙,開始極有規律,卻又頗為突兀地燃起了火苗,是那種幽幽的泛青泛黃的火苗,靜靜地燃燒著,卻又極為矛盾地透出一股子暴烈的燃勢,火苗竄起足有兩尺多高。
法陣佈置的面積,足有七八平米,當所有符籙全部燃起時,諾大的堂屋裡,光芒大漲。
身處其中的馬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五彩斑斕的光焰在室內,甚至圍繞在他身周不斷地轉動、閃爍著,猶若天邊流動的彩霞,又好似翩翩起舞的天虹。
然而堂屋外面。
遠遠窺視著這邊的翟家眾人,即便是正晌午光線良好,透過玻璃窗卻看不到裡面有絲毫的異樣。
溫朔側身,從堂桌上拿起一副六爻命符,輕輕一抖,疊在一起的六張符籙如擲出的飛刀般,迅疾飄至燃燒著的法陣正中間懸空兩米高的位置。
霎那間,所有的火苗放佛被吹動,又好似被吸引,齊刷刷探長,向中間的那一副六爻命符。
仿若眾星捧月!
一副六張符籙瞬間被焚成了灰燼灑落在地。
數十火苗如完成了攻擊的火蛇般,快速地縮回了頭部。
溫朔再擲出一副六爻命符。
火蛇再探!
如是八次!
看著這般頗為令人驚心動魄的情景,馬爺對於玄法,對於起壇作法一直以來的好奇,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縱然見多識廣,又何曾見到過這般夢幻般的神奇?!
簡直不可思議!
也因此,馬有城竟是忘卻了時間的流逝,直到火苗漸漸淡去熄滅,溫朔雙手掐決在腹前相合,闔目默唸法咒,馬有城才回過神兒看了看手錶。
時間竟是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溫朔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卻是凝視地上散落了數平米方圓的灰燼,繼而雙手展開,輕輕做出一個合攏的姿勢。
只見地上散落的灰燼,仿若被笤帚掃動似的,迅速地向中心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