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來的假和尚,男男女女,戴著髮套,只為了掙錢。
親朋好友哭哭啼啼,但紅燒肉一上桌,立馬止住了眼淚。
自己孩子受苦受累,別人中飽私囊,這何嘗不是一個笑話?
與其說這部電影是在諷刺陳舊的土葬思想,易青更願意認為這是在諷刺大操大辦的行為。
紅白喜事,總有一些人要面子,要風光,為此不顧個人實力,不惜任何代價。
但其實,有什麼必要呢?
紅事重在新人心靈相通,白事重在給活著的人一個念想,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去操辦就足夠了。
整部電影雖然是現實主義的諷刺喜劇,但在看過之後,也不難在這荒誕之中,辛辣諷刺背後,體會到那股濃濃親情。
孝子賢孫伺候著。
這句話本是老舅主持白事時的一句說辭。
但是,老太太在家裡確實是被孝子賢孫伺候著。
女兒知道她想要一口好棺材,就給她買好棺材。
二小知道母親的腿腳有病根,常常給她揉著腿。
許多事情上,他們的觀念都不一樣,但每個人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孝敬著老太太。
孝順父母,不在於給多少錢,也不在於對父母言聽計從,只在於一片心。
只可惜因為年代久遠,看過的人不多,這部電影的影響力也小了一些,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這部電影本身成為經典。
一部電影是否夠資格成為經典,還有一個判斷條件,那就是能否在後來者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例如,前世馮褲子拍的無疑就參考了這部。
不過學的不像也不好,馮褲子對這個假葬禮的故事改頭換面,卻極大地破壞了原故事反諷的力度,從而使得影片形神俱散,雖然靠著各種橋段仍然非常可樂,但主題的力度被削弱了,根源在於觀眾的共鳴被破壞了。
,貼近生活,不但反應了當時的社會敏感問題,更能在諷刺之餘,讓觀眾感受到其中濃濃的親情,至於,一個外國老頭神經質的念頭,兩個小人物異想天開的胡鬧,誰關心?
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反諷故事,觀眾都知道二小的媽是假死,然而除了當事人和舅舅知道實情外,片中人物都不知道這個事實。
於是導演在這個非常經典的反諷結構中可以大展手腳,讓形形色色的人物登臺展現一派時代的荒誕。
而作為知曉一切的觀眾,看著二小一家在孝子和國家公務員的雙重重負下掙扎,同時經濟壓力也讓家庭瀕臨崩潰,忠孝不能兩全,活人讓死人憋死,體現得淋漓盡致。
為人子,為人親的觀眾非常容易體會小二的感受,感同身受的過程非常自然。
另一方面,二小兒子這條線索用得非常巧妙。
這條線在我看來起了兩個作用,其一在於透過孫子和奶奶的互動不斷強化“母親還活著”的這個事實。
這些互動讓觀眾不可能忘記母親的存在,既強化了反諷的力度,又在這些互動的同時,交代了母親作為局中人的感受。
也就是說,作為和觀眾享有同等資訊的母親,她個人的感受,也透過這些互動傳達給了觀眾,但也困於局中不敢退出,讓觀眾感受到了更多的掙扎,從而進一步強化了觀眾的共鳴。
“死人”奶奶與懵懂的孫子交流,顯得那麼自然,一方面家庭的溫暖得以展現,另一方面荒誕感也體現出來。
到了馮褲子的這裡,這個反諷的故事被破壞了。
一方面來自於故事設定本身,另一方面來自於創作者的自作聰明。
首先的故事中葛尤和泰勒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親情友情都談不上,動機不足導致了共鳴的困難。
這一條馮褲子在影片中用經濟原因勉強地解決了,錢把葛尤趕鴨子上架,對於這個說法,作為觀眾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共鳴也就不再自然,也不夠強烈,故事的最後,給觀眾的感受也是如此,荒誕感,滑稽感,但再也沒有感同身受的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