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哥哥就不見了。
我認識了一個看起來就很不好說話的人,他看起來和爹很不一樣。
我知道了,這裡是蕪漠國,我在合楚幫,而那個很不好說話的人,就是合楚幫的幫主。
他叫重嘆,聽起來就是一個很不開心的名字。我始終覺得,幫主整日愁容滿面,這個名字有無可避免的責任。
他們說,我暈倒在了合楚幫門口,幫主仁心,見我年齡小,將我救了回來。以後,我就是合楚幫的人了。
合楚幫裡大部分都是男子,我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暗示。
暗示著我,這裡的日子,根本不是女孩子可以承受的!
這一段,我很想抱怨,因為我每天都怨氣十足。
雖然吃飽穿暖,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這些日子要比破廟好過。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練功。
我不懂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如此泯滅人性的事情。除了軟功,其它的全部都讓我叫苦不迭。
比如,每天練完軟功,就要在腳上捆兩個都快跟我一樣重的鐵球跑步,三里地,是一個圈,跑不完,就回不來。
回不來,就不能吃飯,不吃飯,下午打柴挑水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就做不完,做不完就不能睡覺,不睡覺第二日便起不來。
週而復始,這是一個死迴圈。
我很快就領教了這種新的感覺,叫疼痛。
我渾身都痛,每天都很痛。
我試影象曾經對哥哥撒嬌那樣對她們示弱,企圖以自己是女孩子,又年齡小,獲得一些特殊的善待。
事實證明,除了哥哥,再也沒有人會吃這一套了。最起碼這裡沒有人吃這一套。
他們都很努力的樣子,沒有人會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和精力來搭理我。
好吧,在我認清了現實後,很快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我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我的適應能力非常強。
也可能是心大,我對世間的不快樂一無所知,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說句不好聽的的,這件沒有主見。我從小就沒主見,但這其實沒什麼不好。那個時候,我是這樣認為的。
我開始自己努力的練功,努力的完成每天的功課。我猜,如果全部都會做了,也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而且,如果做得好,我就不用再挑水打柴了。
倒不是我懶,相反,我覺得挑水打柴比練功容易的多,雖然會磨破手,好歹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
如果,不是我怕蟲子和老鼠,興許我真的會一輩子留在那裡挑水打柴。
打柴的樹林總有各種各樣的蟲子,柴房總竄出來老鼠。
不過說實話,這裡的老鼠,比起涅華國的老鼠,的確是瘦小多了,蟲子也是彩色的,看起來比涅華國的友善很多,可這並不影響我一如既往的害怕。
我一直很弱小,這點我坦誠的承認。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我會在半夜偷偷哭鼻子做鼻涕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鼻子,可是我想爹,想孃親,想哥哥。
心裡不舒服,就要掉眼淚,就要做鼻涕蟲。
可是我做鼻涕蟲,哥哥也沒有再出來笑話我,也沒有哄我。
以前他都會出現,想辦法逗我笑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始終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