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各地守軍的將軍,比御營大軍、西塞、北境、南疆的水分多一些,百姓稱呼他們為雜牌將軍,久而久之,連兵部的那些人,也罷這些名號五花八門的將軍,喚做雜牌將軍了。
“如何不知,你背後的府邸住著的人叫做薛堅,倘若你願意聽,薛家家主的名姓我都能跟你說!你且去稟告薛堅一聲,說是有貴人來訪,令他出門迎接,不然,我打進去,可就不給他留情面了。”趙闕不以為然的說道。
莫說是落後趙闕一步的公孫青鋒了,那位將領,那些駐守在薛堅府邸外的兵卒,齊齊駭然。
趙闕的這番話,不論真假的話,委實把這些將士鎮住了。
這位將軍多走了幾步,近到趙闕半丈外,抱拳問道:“小人敢問大人……”
“不必問,你去稟告薛堅就行了,你說,門外有個姓趙的年輕人找他有事。”趙闕揮一揮衣袖,不耐道。
將軍深吸了口氣,霎時躊躅,這位眼前的年輕人,單單是說了一個姓氏,就讓他稟告薛刺史,萬一年輕人故意騙人,最後的罪責可就他來擔著了。
“大人,你稍待,我有一計,能使您快速見到刺史大人!”
趙闕一眼便洞察了將軍的想法,冷笑道:“你怕我是騙子,誆騙你玩的?想把我綁了去見薛堅?”
“只有如此,既能令您見到刺史大人,又可保全在下的性命啊!”將軍尷尬的直接說了實話。
試想,一位年輕男子,上來就喊刺史大人的名字,口氣又不小,南揚州又是多事之秋,不得不使人萬分謹慎的行事。
趙闕譏諷道:“好大的膽子!如此的話,不需你去稟告薛堅了,我親自去找他。”
公孫青鋒上前走了一步,與趙闕並肩。
趙闕給了她一個眼神,公孫青鋒心領神會,微微頷首。
劍意轉瞬自她體內,磅礴而出。
那位將領,好似站在了狂風的風眼,剎那間,盔甲之上,滿是劍痕。
將領失神驚駭,不可思議的看著公孫青鋒。
趙闕嘲笑:“就你這膽量,還為薛堅值守狗窩?丟不丟人?!”
他抓住公孫青鋒的肩膀,拔地而起,越過大門,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府邸的院子裡。
門外計程車卒,差點被兩人落地的巨震,震的站不住腳,左右搖晃,人人表情吃驚,難以置信。
“薛堅,本將到了你的家門口了,還不出來迎接?!”趙闕出聲喊道。
聲音傳遍府邸。
“哪位咱們大夏的名將啊?到了金露城怎麼不讓下人通報一聲,我薛堅好擺下酒席,為將軍接風洗塵!”
薛堅哈哈大笑。
獨自從府邸深處,高高躍起,站在房頂,居高臨下的望著趙闕、公孫青鋒兩人。
薛堅看到趙闕的面容,立刻眉頭皺了皺。
趙闕不願浪費時間,令薛堅來猜他是誰。
拿出獨屬於他的將軍玉佩,凌空丟給薛堅。
薛堅伸手接住,見到玉佩的那一瞬間,薛堅的心裡便知道不妙了。
大夏有將軍玉佩的名將,不多,個個皆不是好惹的。
當看到玉佩筆走龍蛇篆刻著“勾陳”兩個字時,薛堅的膝蓋,直接一軟,幾近跪下了。
勾陳?
趙勾陳!
之前的西塞將主,而今的輔國大將軍!
薛堅無比吃驚的抬起頭,注視著猶如閒庭信步的年輕人,哪還敢再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勢,忙從屋頂上躍下,或許是因當朝輔國大將軍親自來見自己一州刺史,屬實驚駭,竟然到了趙闕近前,也不知到底怎麼個情況,噗通給趙闕跪下了……
“……”趙闕垂頭看著這位南揚州刺史,薛家苦心培養的封疆大吏,直愣愣的跪在自己身前。
薛堅見過了多少大場面,同樣呆立當場,他也沒弄明白,自己怎麼自屋頂躍下,就出人意料的跪下了,他原想再怎樣驚訝趙勾陳的到來,仍然作揖行禮,以兩人的身份,薛堅不必下跪行禮的,倒是下跪行禮也可以,趙勾陳坐鎮西塞,為國廝殺,南揚州此等富庶的大州刺史,以跪地禮感謝趙勾陳的大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