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敢質疑你,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體,不要天天抽菸喝酒了……”
朗良月一臉無語,對著巴倫博伊姆道;“還有,你抽菸喝酒沒有問題,但是你之後別把煙吐我臉上,我不吸菸的,你這個事情我忍你好久了。”
“你小子,你這個是翅膀硬了,覺得自己牛逼了,就開始懟你的老師了是吧?你信不信回頭我就向所有人宣佈,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嘿,我還就不信了,你小子還能管到我?”
看著丹尼爾如此,郎良月還沒有說什麼呢,阿格里奇便率先翻了一個白眼,一腳直接踹到巴倫博伊姆的腿上,沒好氣道。
“他說得對,丹尼爾,你確實應該戒菸了,一個人在舞臺上就夠孤單了,我可不想我之後沒有任何人能夠和我再在舞臺上合作了。”
“瑪塔,你在說我?你是不是也一樣抽菸?雖然說你抽的女士煙和我這個雪茄不能比,但是你和我有什麼不同?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師妹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你在說什麼?”
阿格里奇與巴倫博伊姆兩人說著說著,就差點要幹架起來。
雖然這倆人完全沒有結婚,更沒有發生過那種事情,但是這倆人現在的關係比夫妻還要親密,阿格里奇為了上舞臺不至於太過孤單,總是喜歡拉著巴倫博伊姆一起上臺。
巴倫博伊姆也樂於和自己這個師妹一同演奏。
因此你經常可以看到倆人成雙入對進入各種場所,可是他們之間卻沒有任何的情意,有的只有那種親人之間的關心。
至於倆人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那就不是傅調以及朗良月等人需要去關心的了。
郎良月看著兩人似乎有吵架的跡象,便拉著傅調往外面走了走,遠離那倆人,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道。
“你別在意那倆人,他們經常這樣,人還是蠻好的。”
“沒事,我也沒有在意,不過……”傅調將目光看向屋內的所有人,不由得好奇問道。
“話說回來,為什麼屋子裡有這麼多人?並且還有這麼多特別厲害的,比如說你這樣的頂級鋼琴家在現場?你們不是應該都成功演奏過那些神級的現場或者錄音了嗎?為什麼還會這樣?”
“因為……我們都不滿足於現狀啊。”
郎良月對著傅調笑了笑,看向身後正在小聲爭吵的阿格里奇以及巴倫博伊姆,看向遠處正在和朋友交流的基辛,看向遠處那無比紳士,如仙人一般煢煢孑立,獨立於世的齊默爾曼,隨意道。
“不管是我,還是阿格里奇,又或者是齊默爾曼,我們這些人都不會滿足於現狀的,因為我們所能演奏出來的神級現場,根本不是隨心所欲地演奏,而是要看運氣和實力,越弱的人,所能演奏出來的神級現場機率越小,我們無法提升我們的運氣,我們只能依靠吸取其他人的經驗,才能夠讓我們演奏出來的作品更為的貼近神級現場。”
“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演奏之中,貼合我們對於神級現場的猜測,讓我們能夠和音樂更為的融合,演奏出神級現場的機率更大。”
郎良月看向傅調,無奈地攤手問道:“你不會以為我們演奏這種神級現場,基本上都是隨心所欲,想怎麼演奏就怎麼演奏的吧?”
“不是……”傅調搖了搖頭,“我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沒什麼好好奇的,在場的眾人都是這樣,吸取彼此之間的經驗,讓自己的演奏更為的順滑,僅此而已。”
郎良月搖了搖頭,將視線看向舞臺上。
這一次並沒有如同之前那般給觀眾的提醒,將所有的燈光都給調暗,將舞臺燈光打到最亮。
工作人員只是簡單地將舞臺燈光調高一些後便不再做任何的調整,而阿卡迪也在這樣的燈光下,從音樂廳後臺走了出來。
譁!
掌聲響起。
即便屋子裡人並不多,但是大家依舊給予了阿卡迪足夠的掌聲。
在這些掌聲之下,阿卡迪對著眾人微微鞠躬,微笑著開口道。
“感謝各位鋼琴家,藝術家朋友的捧場,很高興能夠在這個地方和各位討論關於音樂,關於藝術上的一些內容,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時間有限,因此我們長話短說,直接開始我們今天的內容。”
掌聲再次響起,音樂廳內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阿格里奇和巴倫博伊姆兩人也不再爭吵,而是這麼看著舞臺上的阿卡迪,表情無比認真。
在這樣的環境下,阿卡迪緩緩開口道:“首先,我想要簡單探討一下,究竟什麼是勃拉姆斯,對於我而言,我對於勃拉姆斯的思考究竟是什麼。”
郎良月輕輕戳了一下傅調,對著傅調補充道:“這個地方的意思是,如果與你們所想的勃拉姆斯不同的話,後面的內容就選擇性吸收。”
“嗯。”
傅調點了點頭,繼續聽著阿卡迪的說話。
阿卡迪對著眾人繼續道。
“我們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勃拉姆斯作為一名浪漫主義時期的古典主義者,他在浪漫主義時期一直被眾人認定為貝多芬的有力接班人,或者說是最後一位古典主義音樂家,堅決恪守維也納古典樂派的一些標準,因此對於我而言,相比較用更為浪漫的手法去詮釋勃拉姆斯,我其實更為的傾向於用古典樂派的方法去詮釋表達。”
“以我一開始的作品為例,我關注這一首作品的時候,我更多的是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作品的低音曲線上,關注著作品在和絃上的表達,音樂之中情緒的纏綿,這些大家都知道的東西,但是與此同時,我依舊在思考,為什麼這些勃拉姆斯更為的傾向於使用古典和絃來詮釋出浪漫和絃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