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窗外的雷聲還在,刺骨的雨水如同箭頭,順著急風釘在樓閣的屋內。地板上的寬深裂痕還未散去剛才戰鬥的餘威,頭頂的空洞將回蕩的雨聲送上高處。
淨業坐在椅子上,安靜的思考著自己的下一步該如何行走。
憂末依舊躺在地上,不過身體上的刺痛漸漸的清晰了起來,麻痺退去,儘管很痛,但也說明自己沒有什麼大事。一旁還在呆滯的謀士被鎖鏈捆著,他在等待,也在恐懼。
“你也想要雷淵草?”
安靜了半刻,憂末勉強撐起身子,爬到身後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隨後看向淨業問道。他本想用這個秘密來保住自己的性命,可誰知道自己的謀士此時卻跑了出來,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已經控制了憂末的玄丹,淨業也不擔心他再有什麼動作,淡然的瞧著他,說道:“之前並沒有這般打算,不過現在我改了主意。城主大人,你的玄丹如今被我的魔氣侵蝕,只要我隨意催動,你的命便沒了。”
“你想做什麼?”聞言,憂末只是苦澀的問道淨業。他能聽的出淨業的話外之音,對於自己被其控制,也沒有的任何辦法。
“還是先說說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吧。”
起身走到謀士身旁,淨業隨手散去了鎖鏈,輕掌將他拍暈,然後坐了回來。
見此,憂末嘆了口氣,開口緩緩道:“幾個月前,城裡突然來了一幫人,本以為他們都是周圍的山賊匪盜,出後手才知道這些人不簡單。那些城匪的頭領叫做秦登,他的修為僅次於我,手下的修為也不弱,元脈氣海皆有。
一次大戰後,他與我談和,將自己此行目的告知於我,並邀請我一起,不過我並沒有直接給他答覆。可到了第二日,九龍雷府便來了人,說是要助我解決那些城匪,不過要先利用他們找到雷淵草,引出夔龍。迫於無奈和那人的壓力,我答應了。
幾個月下來,城裡死了不少人,也抓了很多人,我問過原因,秦登說是需要苦力。直到昨夜,他抓了城內的茶鋪老闆,那人應該知道雷淵草的位置。不過此刻,秦登想必已經得手了。”
聽完憂末的講述,淨業陷入了沉思,眉頭也隨著思索逐漸堆起,直到窗外襲過一陣風嘯,他才凝重道:“憂城主,我想你是被人利用了。”
“什麼!”
聞言,憂末心頭一震,睜大眼睛看著淨業,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說。
站起身子,淨業轉身看著破爛的視窗,眺望城外大山,認真道:“那些城匪應該就是九龍雷府的人,至於他為何來找你,恐怕是想用你這憂城當做吸引夔龍的大陣!”
“怎麼…可能!”一把起身,憂末忘記了身體的刺痛,眼睛抖動,實在無法相信淨業說的這些。
“大人…大人…”
此刻屋外又響起一道微弱的呼喊,憂末和淨業同時回頭看去。
一名士兵身染鮮血倒在門外,拼盡最後一口氣向憂末說道:“大人…他們帶走了所有人!”
話落,氣斷。
轟隆!憂末愣在原地,窗外雷聲再起,卻像是轟在了他的心頭一般。
淨業看著死去計程車兵,也是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憂城主,我對殺人沒興趣,更不會殺你,城匪帶走了那些人,恐怕是已經開始行動了,為了這城內的百姓,你也該做些什麼了吧!”伸手拍在憂末的肩頭,淨業平靜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咯噔噔!”憂末握緊拳頭,轉頭看著淨業,看著他清澈明亮的黑色眼眸,旋即沉聲道:“他們在悠然山!”
說罷,憂末從自己的戒指中取出了一枚極為珍貴的保命丹藥吞入口中,接著來到左邊的櫃前,取出自己儲存的百把精緻短劍,最後向樓閣下掠去。
見此,淨業又看了一眼那名死去計程車兵,隨即跟上憂末的腳步。
…
憂城外有一座山,悠然山!
此山較為特殊,有著不同於其他大山的峰頂。悠然山的峰頂極為平坦,像是被一柄千丈巨劍削掉了峰頭一般,而且這種平頂並不是只有一處,是兩處!在兩處平頂的中間,隔著一條望不見底的深淵,若以巨人身姿去看,更會覺得悠然山是被砍了兩刀,一刀橫揮,去了尖峰,一刀縱劈,開了山澗。
嘩啦…
暴雨敲打山林,鳥獸躲在自己的屋內擁擠取暖。山頂之上,一行頭戴斗笠,身披草衣的人馬來到崖邊停下。
領頭的人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用斗笠草衣擋雨,他任由雨水淋溼自己,可儘管暴雨冰冷,卻始終無法壓制他內心的激動與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