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嗎?”寧小齡問。
寧長久沒有回答。
寧小齡從衣裳中探出頭,她看到了一個青灰色的面和無數細長的竹節。
“這是……”
寧小齡怔了回才反應過來。
傘!
一把傘沒過了他們的頭頂。
“嫁嫁……你怎麼來了?”寧長久清醒了。
寧小齡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恨不得暈過去。
陸嫁嫁支著傘,淡淡地俯視著沙灘上的人影,她看著那件白裳,蹙起眉,問:“這衣裳好眼熟呀,小齡新買的嗎?”
寧小齡不知如何作答。
寧長久猶豫道:“這是嫁衣。”
“嫁衣……”
這一語雙關之詞讓陸嫁嫁微怔,“哼,巧舌如簧!”
寧長久想以同樣的成語回覆,想了想還是沒敢。
陸嫁嫁一手握傘,一手負後,道:“諭劍天宗宗門規矩之一,可是不準弟子之間談情說愛的,你們忘了嗎?”
寧小齡恍然大悟:“哦,所以師徒之間是可以的!”
“小齡!”陸嫁嫁微惱。
寧小齡委屈道:“師父,我們私下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怎麼還來……”
“私下說好?”這下輪到寧長久愣住了。
這種事還能事先打招呼的?
陸嫁嫁更生氣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什麼時候與你說好了。”
寧小齡道:“反正師父有諾在先,可不許罰小齡。”
陸嫁嫁點點頭,道:“我只說不因為那個罰,可小齡膽敢偷師父衣裳,是為行竊……”
“小齡錯了,小齡再也不敢了。”寧小齡立刻投降,鑽到師兄懷裡。
暴雨漸小。
天邊逐漸亮起了光。
葉嬋宮披衣而起,看著雨線垂落的殿前。
許久之後,她才看到了三個一同回來的人影。
“弟子見過師尊。”
三人禮節性地施了一禮,葉嬋宮輕輕還了一禮。
“你們去何處了?”葉嬋宮難得地發問。
“參悟心法。”
“看湖。”
“送傘。”
三人異口異聲地說道。
微微尷尬的氣氛裡,他們悄悄交換著眼神,互相瞪眼。
葉嬋宮沒有追問,她走回殿中,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日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