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嫁嫁看了一眼湖面,紅魚悠哉。
陸嫁嫁道:“是宗中養的魚,名叫葉湖裡。”
“還有名字?”
“嗯,我們宗向來講究。”
俞晴看了一會魚,讚賞道:“此魚有道果。”
說完之後,她看了一會兒陸嫁嫁。
若是一般宗門,俞晴親臨,說出這樣的話後,宗主便會立刻命人找來魚缸撈魚了,但陸嫁嫁半點反應沒有。
俞晴收回了目光,自嘲地笑了笑。
她與陸嫁嫁在宗中走走看看,發現十峰的木堂上,弟子們依舊在如常地上課。
俞晴很是不解,他們放課之後,俞晴問一個女弟子,這般異象不害怕嗎?
女弟子看著這個陌生道姑,不屑道:“少見多怪。”
俞晴微怔,發現自己自討沒趣了。
俞晴繼續向前走去,看著古靈宗中如常來往的弟子們,疑惑道:“他們是真的不害怕嗎?”
陸嫁嫁道:“他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樣啊……”俞晴點點頭,她餘光始終悄悄瞥著幽冥之氣聚攏的方向,片刻後,道:“姑娘真能保證幽冥之氣不外洩?”
陸嫁嫁也很聰慧,她早就察覺到了俞晴話中的異樣:“樓主究竟是何意思,不妨直說。”
俞晴微微一笑,道:“此處動靜太大,不免惹來四方目光,再加上司宗主外出,很難保證太平。我願替姑娘守一段日子,只要姑娘願意讓我在冥國之外修行。”
陸嫁嫁當然不可能同意,但她並未立刻拒絕。
“你覺得我守不住古靈宗?”陸嫁嫁問。
俞晴微笑道:“並無此意,姑娘劍心通明……”
陸嫁嫁打斷道:“可你連我姓名都不曾過問。”
俞晴輕輕收語,片刻後道:“是我失禮了。”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太過重視這個初入五道的女子。
陸嫁嫁平靜道:“峰中有我一人足矣,無需樓主費心。”
“是麼……”俞晴看著古靈宗的大陣,心中做著最後的掂量。
修道巔峰者,很少有人能抵禦住太初六神遺骸的誘惑,最好的機會近在眼前,俞晴覺得自己應當拿捏住,但她自幼出生名門,所以更願意進行交換,而不是行仗勢欺人之舉。
過往,縹緲樓的使節去某一宗門,都是受人最高禮節膜拜的。
旁邊這位白衣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面對自己親臨,倒是不卑不亢,還隱有敵意,倒是難得。
俞晴道:“希望姑娘還是深思熟慮為好。”
陸嫁嫁道:“已考慮清楚。”
俞晴好奇道:“拒絕縹緲樓的好意,你不怕司命回來怪罪?”
她敢……陸嫁嫁心中輕哼。她也懶得掩飾,直截了當道:“還望樓主不要得寸進尺。”
“是嗎?”俞晴活了許多年,對於晚輩的不敬並不在意,她說道:“當初洛書樓遭逢大難,至今仍是未解之謎,據人說,司命就是那時從洛書樓過來的?”
陸嫁嫁嗅到了一點圖窮匕見的意思。
她直截了當問:“俞姑娘莫非想要強闖?”
俞晴不答,她的道袍上,一條魚兒卻已躍出了水面。
一柄桃木劍從袍間飛出,閃電般刺向了大陣,她身影消失在了原地,隨劍而去。
陸嫁嫁心頭一驚,拔劍欲攔,卻聽一個熟悉而令人安心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