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四個字,玉指微僵,裙緞下的足趾也不由扣緊了些,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昨日自己為寧長久喂藥的畫面,羞赧道:“師姐……原來……你都看見了呀?”
大師姐一愣,“看到什麼了?”
司命攤開了那幅字,道:“若大師姐沒看到,為何會書這‘蕩 婦壞心’四字?”
屋內無比安靜。
大師姐眼眸眯起,甚至無法確定,這位‘知音’弟媳是不是在開玩笑。
寧長久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弱弱地說道:“你看反了……這是‘心懷坦蕩’四字……”
“……”司命如遭雷擊,無言以對。
大師姐幽幽嘆息,她伸出手,敲了敲司命的額頭,笑裡藏刀:“你們這些日子,都在屋中做些什麼呢?”
寧長久連忙辯解道:“師姐,雪兒與你玩笑呢,您看我如今這般模樣,做得了什麼?”
大師姐冷哼一聲,幸好,她對於晚輩姑娘還算友善,只是扔下了自己的書法作品,讓他們好生薰陶一番。
接著,大師姐又取出了自己的著作,遞給了司命,道:“你們在屋中若顯得無趣,可以讀讀書,這是我編纂的神話歷史,目前雖只寫了一章,卻也足以解乏。”
司命低著頭,紅著臉,連連謝過了大師姐。
大師姐離開之後,司命冰涼的手捂著滾燙的臉頰,長舒了口氣,此刻她這番可愛的模樣,倒有幾分小女兒的作態,惹得寧長久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師姐這剋星走後,司命又成了屋中的老大,她神色立刻一厲,道:“笑什麼笑?你們觀中就沒些正常的師兄師姐嗎?”
寧長久道:“我大師姐非但境界不凡,為人其實也是極好的。”
司命冷哼一聲,心有餘悸,道:“我也知道境界不凡!雖未與她交手,但我有種感覺……哪怕是巔峰之時,恐怕也勝不了她。”
這種感覺很是荒謬,所以更讓司命好奇大師姐的身份。
寧長久問:“師姐送你的石盒子裡是什麼?”
司命想起了此事,開啟了石盒子,蹙眉道:“咦,怎麼都是土壤……哼,這東西應該送給趙襄兒才對。”
司命捻了捻那手感奇異的土,竟在其間感受到了許多生機,這與當日夢中,他們在蓮花閣裡尋到的土是一樣的。
“息壤?”司命感受著指間泥土的呼吸,微微吃驚。
寧長久道:“對了,師姐還送了我們一本神話典籍,想來用意深刻,許多古代的秘密應該都藏在其中,不如我們一道看看。”
“嗯,師姐應是希望傳達給我們些什麼。”司命莊重點頭,感覺
懷中的典籍似乎更重了幾分。
她捧著書,來到了寧長久的身邊,翻開了扉頁,扉頁上的五個字寫得還算端正——《女媧的故事》。
……
寧長久與司命一道讀了會兒書。
“我覺得有些假……”司命判斷道。
寧長久道:“師姐不知活了多少年,見證過歷史無數,應是不會有假才對。”
司命抿了抿唇,道:“若真按這書中所言,那女媧娘娘一人,估計就可以端平十二神國了。”
寧長久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若是如此……那答案只有一個了。”
司命嗯了一聲,自詡冰雪聰明的她斷定道:“或許師尊便是女媧娘娘!”
寧長久點頭贊同,道:“這是唯一的解釋了,師姐寫此書,便是為了討好師尊的。”
鑑於先前的夢境,他本以為師尊是常曦大神,如今看來,或許得重新考量了。
兩人一同點頭。
司命將書擱在了床頭,將畫掛了起來,她看著‘心懷坦蕩’四個字,一旦在內心中接受了自己的設定以後,她看這幾個字,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適應,不一會兒便俏臉微紅。
寧長久看著她難得露出的可愛,忍不住調笑道:“雪瓷姑娘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