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黑衣的中年男子,他說道:“四峰會劍還未結束。”
寧長久這才想起還要對敵許多人,他轉過身,詢問:“還有哪位?”
無人應答。
許久之後才走出了一位不信邪的弟子,那是回陽峰的弟子,他覺得守霄峰的劍可能被對方天然剋制,自己的劍法路數與之不同,說不定能有機會。
但他與寧長久也不過走了一招,手中的劍便沒有了,又是空手奪白刃。
之後又來了一個小姑娘,說要與寧長久比試,寧長久對於小妹妹向來比較心慈手軟,假裝勢均力敵地與她過了幾招。
但這小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應戰,本是想學點受用終身的招式,不曾想被這般區別對待,她比自己被一招奪劍還覺得羞愧,竟直接氣哭了,扭頭就走。
回峰之後,另一個相貌優雅文靜的女師長揉著她的頭安慰著他。
女師長身邊還跟著一個男子。
沒有人注意到,盧元白盯著那個女子時,神色何其落寞。
寧長久立在原地,又等了一會,他其實不喜歡這種上百人盯著的感覺,他只想拿了幻雪蓮就走,那是趙襄兒所需之物 。
“你哪裡學的劍法?”薛尋雪滿腹疑問。
寧長久敷衍道:“家師教得好。”
天窟峰的弟子心想,你裝什麼裝,我就沒見你好好聽過課!
寧小齡心想,師兄果然經常和師父獨處……
陸嫁嫁對於這句話有些心虛,畢竟每天晚上,都是他在教授自己的東西。
她心中忍不住泛起了漣漪,面容卻依舊沒什麼顏色,春風拂動雪裳的身影反而更冷傲了些。
薛尋雪向來不覺得陸嫁嫁比自己強,而寧長久這句話在她聽來顯然是刻意貶低自己。
她心生闇火,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弟子,默默想著有沒有哪一位可以派出去殺殺他的威風,但放眼望去,她忽然覺得,滿目都是低著頭的榆木疙瘩。
遲遲沒有人前來挑戰。
天窟峰的眾位弟子都很高興,他們從未想過這個平平無奇的寧長久竟這般厲害,對於過去對他的非議,也不由心生愧疚。
而有幾位弟子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雲擇低聲道:“明明有境界,卻一直裝著,內門弟子的腰牌還是兩個月前才拿的,分明就是在耍我們!”
徐蔚然卻已認命,道:“也不算耍,畢竟他從未對我們說過他的境界,點亮劍星那天,我們就應該想到的……”
樂柔捋了捋自己的裙子,一想到過去自己戲耍不成還捱了師父的打,就覺得怎麼也無法原諒他。
“還有其他人麼?”寧長久又等了一會,忍不住發問。
“有。”
終於有人答話。
那一聲回答卻不是來自四峰之間,而是從遙遠的天外傳來。
桃簾震動不安。
“什麼人敢擅闖天宗!”守霄峰主勃然大怒。
其餘三位峰主也紛紛起身,共結護山大陣。
“荊陽夏,你如今的境界確實還看得過去,但你距離翰池真人,差的太遠太遠,憑你也想攔我?”
荊陽夏是守霄峰主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