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被迫和他抱在一起,像是滾雪球一樣從山坡上滾落的時候,我驚魂未定,嚇得魂魄都已經出竅,極度激動之時我胡亂抓住了他的手臂,嚇得瑟瑟發抖!
我沒想到,這麼一滾,我不僅完好無損,而且安然落在了一處軟綿綿的氣墊上。
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說滾,我只要陪你滾一滾。怎麼樣,夠刺激吧?要不要再滾一次?”凌嶽笑嘻嘻地看著我說道,相比於我一臉的煞白,他倒是鎮定自若,彷彿這對於他,根本不過是小菜一碟。
我憤怒至極,直接揚手重重甩了他一個耳光!
那一刻,我徹底豁了出去!也沒管他什麼身份什麼背景,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是剛才我有任何閃失,我就算是做鬼,也饒不了這個混蛋!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甩他一個耳光,他捂著臉,臉瞬間漲紅,當他那一雙丹鳳眼斜向我的時候,他眼睛裡的那一團燃燒著的憤怒讓我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這是你該得的!我沒遇到過像你這麼賤的男人!”我看著他,再度挺直了腰板,我說,“我打你也是應該,要是你氣不過,你可以還給我。沒有關係,我的臉隨時恭候你的耳光!”
大概是我的這句話充斥著一種莫名的喜感,他聽得“噗嗤”笑了出來,他眼裡的憤怒隨之淡去,他搖頭晃腦地來了一句,“有趣,真的很有趣……不過小少婦我告訴你,你越是這副樣子,我倒越有調戲你的慾望,真是奇了怪了呢。”
“我有名字,請不要隨便給我取外號。邰叔還在等我,我不想和你站著這裡瞎扯淡。”我看著他憤憤說完,隨後轉身再度朝著坡上爬去。
“這裡要是沒有我,你就算繞一個小時,你也找不到梨花落在哪裡。不信,你就試試。”他站在我身上,冷冷地衝著我喊道。
我爬到了一半,舉目望去,四周都是陌生的風景。
我不知道這一處農莊是不是他的領地,但是剛才的交鋒我已經明白,他對這一處農莊極其的熟悉。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灰溜溜又一次下來,跟在他的背後。
他這個人痞歸痞,但也不是完全不著調兒,他一路哼著一些葷得令人髮指的小調兒,我硬著頭皮緊跟在他身後,他還真的把我帶回了梨花落的院門口。
他一閃身又突然消失了,像鬼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我怔了怔,隨後連忙調整了狀態,走進了院內。院子裡,邰楓正坐在木製的長凳上,與一個穿著打扮很樸素的女人聊天。
“邰叔。”我笑著喊了一聲,隨後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那女人隨即轉頭望向了我,第一眼望見那張臉的時候,我心裡不由得大大吃驚了一下!
“阿柔……”我不禁喚出了聲。
“我不是阿柔,我叫阿婉,是阿柔的妹妹。”她對著我溫和地笑了笑。
我突然想到剛才凌嶽所說的,這梨花落的主人是農莊的老闆娘,莫非……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麼?
她的臉乍一眼看上去和阿柔十分相似,但是細細看去,又有很大的不同。相比於阿柔,她顯得更青春更娟麗更具小女人韻味。
她穿著一件碎花小襯衫搭配著黑色紗裙,頭上綁著一條藍色小碎花的綁帶,腰身如同楊柳一般細軟,眉目如黛,坐在這滿是稻草與竹籬笆圍成的院子裡,倒是顯得十分相宜。
“舒貝,坐吧。我正與阿婉談論人生,阿婉已經為我們做了十三道菜,就等你到來,我們就要開始品嚐了。”邰楓淡淡一笑,隨後說道。
“好菜當然要配好酒,老闆娘吩咐我特地去取來好酒招待兩位貴客。”這時候,凌嶽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他的身後,有一個頭上綁著紅頭巾、穿著亞麻闊腿褲的男人抱著一大壇酒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阿婉自然而然站起身來。我看著這一幕,頓時便明白了什麼。
阿婉笑著對他說:“放下吧,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今天這頓飯,就算我請客。邰總是我請了幾年都請不到的客人,沒想到今天不請自到,真是讓我深感榮幸。”
“阿婉客氣了,我早就聽朋友說過,你這裡是極其雅緻的所在。只是我沒想到,原來如此風雅。”邰楓笑著說道。
凌嶽大大咧咧往方桌旁的一條空凳上坐下,隨後撕開了酒罈的封口,給我們每人倒上了一大碗,笑眯眯地對邰楓說:“邰總,喝了這裡的酒,我保準你天天都會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