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楓微微一笑,拿起大碗抿了一口,然後閉上眼睛品了品,笑著說:“的確不錯。”
我一開始不敢動筷子,也很想提醒邰楓這酒菜裡也許有名堂。但是邰楓泰然自若地吃著菜品著酒,我於是給他的手機裡發了條簡訊,提醒目前情況。
明明聽到他手機的響聲,他卻並沒有掏出手機。我不由得摸了一把冷汗,面對著滿桌的好酒好菜,卻愣是沒動一根筷子,只好以一句“腸胃不適”為由,避免他們一直規勸。
我給邰子謙發去簡訊,告訴他位置和大概情況,希望他看到簡訊後,能第一時間來這裡。可是誰知道,手機卻突然沒有了訊號,我連發了好幾次,都沒能發出去。
我的動作都被凌嶽窺在眼裡,他臉上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彷彿一副覺得我小題大做、緊張過度的模樣。
我看著邰楓安然自若地吃完喝完,照樣能夠風趣幽默地談笑風生,似乎沒有什麼影響,於是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謝天謝地邰楓終於提出要去洗手間,我自告奮勇帶他前去,在走出院落的第一時間,我對邰楓說:“邰叔,那個年輕人就是凌嶽。”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說:“我知道。”
“你知道?”我不由得驚訝起來,“邰叔,您知道他就是凌嶽?那您為什麼還……?”
邰楓微微一笑,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以後但凡和我出門,就別問那麼多為什麼了。靜靜聽,靜靜看,靜靜學。”
他這麼一說,無疑把我一切的疑問擋在了喉嚨口,我原本還有無數話想說。這麼一來,倒是覺得自己完全多此一舉。
山外青山樓外樓,看來,我所能夠看透和摸透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我不知道邰楓究竟賣的是什麼關子,也不知道凌嶽究竟想做什麼,我只能像邰楓所說的那樣,靜靜聽,靜靜看,靜靜學了。
我原本以為像邰楓這樣足不出戶,一定在交際能力上很現弱勢。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無論是與凌嶽還是與阿婉說話,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嚴絲合縫,邏輯嚴謹得很,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心裡門兒清。
這一頓飯並未如我所想的那樣出現什麼下三濫的么蛾子,倒像是高手與高手的過招,彼此都深知對方的底細,卻誰也不挑破,誰也不說明,你試探來我試探去,高深得很。
邰楓明知道凌嶽的身份,卻依然把他當成泊車小弟一樣使喚,我們吃完飯後,又在農莊裡待了很久,四處看看風景之後,邰楓還興致盎然地自己親自犁地種上了青菜籽,與阿婉商議過些日子過來採摘。
天黑將至,我們才離開那裡。當我坐上自己的車,與邰楓一同平穩地開出金泉農莊之時,我心裡還一陣恍惚。
我一路跟隨著邰楓開到了市區,又跟隨著他來到了他的家門口。
他停下了車,我隨即也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他對我招了招手,然後淡淡地說,“既然跟來了,就進來喝杯茶吧。不過不習慣喝茶的人,晚上喝茶會睡不著的。”
“嗯,沒有關係的,邰叔。不過,您應該到了休息時間吧?”我意猶未盡地說道。
“無妨,進來吧。”他對我說完,隨即帶著我走進了他家。
我們依然在院子裡的茶案邊喝茶,他還是慢條斯理地泡茶,一道道工序走完之後,他給我倒上了一杯暗紅色的普洱,然後說,“想問什麼,就問吧。”
“其實其他的我自己想也可以想明白,唯一有一點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昨天才剛找上我,今天您就自己主動送上門去?”我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邰楓諱莫如深地笑了笑,隨後看著我說:“衝我而來的事情,自然由我自己去解決。你只要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就不要擔心了。”
“他不會有害您的心吧?他那樣的人,您真的要跟他做朋友?”我聽他這麼說,於是問道。
邰楓搖了搖頭,淡淡地說:“目前他不敢,他有求於我。我能見他一面,是他三生榮幸。”
我自然知道邰楓的能力與地位,於是不敢再多問,怕問多了他覺得我太蠢太沒用慧根,於是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那我明白了,只要他不會傷害到您就好。”
邰楓搖了搖頭,似乎根本就未將凌嶽放在眼裡,他抿了一口茶,隨後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對我說,“舒貝,你準備了那麼久,是時候對許氏有所動作了吧?我教了你這麼長時間,你也是時候給我看看你的答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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