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新指揮這個坦克連還是有一定壓力的。
原因是他平時沒有太多的時間與戰士們一同訓練……雖說訓練方案都經過王學新的同意甚至其中許多訓練方案就是王學新擬定的,但方案是一回事,訓練和實戰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戰士們在知道王學新親自指揮作戰時就一個個來了精神。
“同志們!”二排長對車組成員說:“這場戰鬥是營長親自指揮,好好打,別給丟咱營長的人!”
“營長指揮那還能有問題?”駕駛員回道:“咱營長可是第一個開坦克的人!”
“咱全軍的坦克戰術都是營長整出來的!”機槍手接嘴道:“現在才指揮一個連,而且只有八輛坦克……那還有啥擔心的?”
“去!”二排長懟了句:“好像連長指揮你就不放心似的,小心這話傳到連長那去!”
機槍手尷尬的笑了幾聲:“連長指揮……那也放心,但跟營長比還是差一截不是?”
對此二排長倒是沒有異議,要說起這營長,不只是連長比不了,八路軍裡頭還有誰能比他更懂坦克仗啊!
所以,其實二排長心裡也覺得更踏實一些。
他們沒想到的是,最不踏實的就是王學新這個營長……他生怕在指揮上犯了什麼低階錯誤,或是造成不應該的損失,那就不只是面子問題了,還對不起這些艱苦訓練且無條件信任他的部下。
王學新走在部隊的最前頭,就跟在二排長的320號車後方。
這是王學新作戰的習慣,他總是在隊伍的最前方。
其實這也是無奈的選擇,八路軍缺乏通訊裝置,指揮官如果在後方,無法像現代戰爭一樣由步話機及時知道前方的敵情,尤其是在黑夜裡且指揮的還是對外感知能力很差的坦克,通訊就顯得極為重要。
否則,就有可能出現仗都打得差不多了指揮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樣能打勝仗那才是怪事了。
王學新與坦克的通訊方式,就是身後兩名通訊兵背的一部電臺,他可以透過電臺與排長的指揮車聯絡。
而排長的指揮車甚至都不能說是“指揮車”,因為其它車沒有裝備電臺,透過坦克—步兵—坦克的這種方式的聯絡在黑夜中也不好使,因為其它坦克很難在黑暗中及時看清跟隨步兵打的訊號旗。
這也是王學新擔心的一點,一個排三輛坦克之間的協同其實只能依靠車長之間的默契,就像打藍球、踢足球一樣,隊友一動就知道他要做什麼,於是就給出相應的掩護和策應。
王學新一邊跟隨坦克前進一邊抓緊時間用電臺測試了下與各排長的聯絡:
“二排報告情況!”
“一切正常!”
“三排報告情況!”
“一切正常!”
……
這時二排長突然報告道:“營長,前方好像有情況!”
王學新探出頭一看,果然就見前方街道的拐角處閃出幾道燈光。
王學新猜是鬼子從城中心趕來的援軍,算算時間也的確差不多。
於是當機立斷下令道:“全體都有,準備戰鬥!”
各排長應了聲,當下就停車裝好炮彈將炮口瞄向拐角處。